就不怕许知久去告状吗?
离奇,毕竟如果她是许知久,她指定是要告状,还是要告到衙门对簿公堂的程度,还要尽最大限度地让自家人将人打残才对。
於是姜眠视线从一开始的戒备变成了看傻白甜的模样,她道:「你的病看着是好些了,这段时间可以做点别的事情。」
「妻主是想要我做什麽?」
许知久放下手里的杯具,抬头露出粉饰过後的脸颊,眼睫晃动,「可是妻主,我的手才上了药,现在不太方便去淘米。」
说着他还略显无辜地摊开了手心。
露出肉的几处伤口被直截了当抹着褐色的药水,冰凉黏腻啖食在血肉之上,贪婪粗暴。
肉眼可见的疼痛感钻进大脑。
是疯了吗?用这种涂药手法,简直是常人不能匹及的手段。
不过实话实说,许知久被虐待这麽久,精神状态不好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是买了药膏吗?」
她避开观察对方掌心,移动视线在那些药瓶之上,从中准确地识别到了药膏,瓶口并没有开过。
许知久道:「用药膏,怎麽能记住?况且好太快的话,会担心妻主难过。」
她难过个鬼。
姜眠腹议,但转念一想对方维持表象的友谊那帮忙的可能性也会更大。
她表明态度:「不是叫你去做饭,是说可以做些你喜欢的事情,对了,我听人说你学了很多对吧?可以教我珠算吗?」
往往寒暄之中,只要说「对了」二字,那麽前面的事情全部都不重要,後面接出来的话才是希望对方竖起耳朵听的。
至於为什麽想学珠算。
是因为姜眠被伤到了。
她再次想起来课後被学生抓住解答算术的场面,面对题目她只能频频摇头。
学生用那大而亮的眼睛看着她,同时还说着扎人心窝的话,「原来夫子也有不会的东西,那夫子算钱的话是叫你夫郎来管的吗?夫子自己的工钱算得明白吗?如果被人少给钱是不是不会发现?」
孩子永远会将想说的问题一股脑提出来,用的是不管别人死活的天真语气。
倒也不至於不会算钱。
姜眠记不得她是怎麽回答的,但她那时候就想着势必要扳回一城,所以打算从现在开始学珠算,以她的能力,应该用不了多久。
她从布包里取出来稍旧的珠算盘,「这是上一位夫子留下的东西,我借用带回来了。」
语气里带着她自己都未曾发现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