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份的课业是沈如溪的,这家伙,对政务之事,还是如此,洋洋洒洒写了一大通,换其他夫子,兴许还会觉得他是有所进步了,至少有的事,他说到了点子上,还写了这么多,至少他态度是有了。
但对于教学严苛的蒋岚方来说,进步多是没有,还是写的一推狗屎样,简直是狗屁不通。
蒋岚方一手拿着课业,一手拿起毛笔,这里圈一下,那里又画一横,一通篇下来,已经不成看了。
第二份便是谢柏洲的课业,这家伙,估计脑子里只有那几捆木棍,一旦数字有点大算求题,他就没一道题是算对的。
第三份就是林萧然的了。
如果字如其人这个说法真的存在,那么在蒋岚方看来,林萧然已经丑到羞愤欲死不敢出来见人的地步。
不过,蒋岚方将这份课业上的字认真看了一遍,居然发现,这些鸡爪子写的字,还是有点进步的,看来,林萧然这段时间是有认真对待这份课业的,就冲这一点,蒋岚方多少有被安慰。
看前两份课业积攒下来的怒火得到了微微的缓解。
待看到齐修泽那份课业时,齐修泽偷偷看向蒋岚方,发现蒋岚方脸上的表情变来变去的,有点神秘莫测的味道。
要让齐修泽形容,他还真形容不出来,所以,他也不知道蒋岚方对他交上去的课业到底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齐修泽也很羞愧,毕竟他作弊了,但他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他还不想死啊。
就在齐修泽四人紧张的不行时,蒋岚方一巴掌突然拍到书桌上,“巨大”的声音惊得四只“鹌鹑”就是浑身一震,纷纷打了个哆嗦。
蒋岚方将齐修泽的那份课业举起来,满脸的震惊焦急,“这是谁写的?说!”
明明是震惊的面孔,但在齐修泽他们眼里,蒋岚方那瞪大的瞳孔,分明就是生气了。
再一看将蒋岚方手里的课业,事不关己的谢柏洲决定将沉默是金表现得淋漓尽致。
另外两人,那就更不仗义了,看天看地的有的,就是没一个看他。
齐修泽:“……”
看看,这就是他兄弟,交友不慎就是他这样了。
唯有齐修泽后背一热,竟是冒出细汗来。
沈如溪默默为身边的齐修泽默哀一瞬,他就说齐修泽此举不可取吧。
先不说作弊对不对了,就齐修泽那水平,那猪脑能写出这么好的诗?
除非夫子是脑子进水了才会相信短短十天,齐修泽在作诗上便有了质的飞跃。
不,估计这已经不是质的飞跃了,或者可以说是一步登天比较贴切。
明明齐修泽在地上爬的,如今就能在飞上天了,你说,这能不厉害?
蒋岚方那么聪明的人能看不出?
他要是看不出,估计他要么是脑子进水,要么就是眼瞎了。
齐修泽欲哭无泪,心慌的一逼,“夫子,您听我解释啊!”
“我不听你解释,我就问你,这首诗是出自于何人之手?说!”
又是提高尾音的一声“说”,震得齐修泽心肝就是一颤。
俗话说,对朋友,那必须是两肋插刀,赴汤蹈火都要在所不辞,出卖朋友什么的,简直是可耻,可也有一句话,叫死贫道不死道友。
齐修泽内心短暂的天人交战,轻重一通分析后,最后还是妥协了,屈服了。
没办法,他不说,下一个月,估计他不好过,得当狗。
说了,也许夫子看在他供出“共犯”的表现上对他从轻处罚呢?
而且,就算夫子知道是许云帆作的又如何,他也不可能拿许云帆怎样不是。
“是我的一个朋友。”
蒋岚方微微眯起身,“哦,你居然还有这样的朋友,我怎么一直都不知道?”
都说人以类聚,物以群分,齐修泽要有这么一个朋友,写出来的诗也就不会狗屎不如了。
“真的,夫子,我跟您说……”
齐修泽卖起朋友来,那是绝对不含糊,事无巨细的一顿说,生怕蒋岚方不信,他还拉上林萧然:“萧然,你说我说的对不对,云帆他不仅作诗厉害,就是那一手好字也是不可多得,他也教过你的是不是,你跟夫子说,我没有骗他。”
林萧然:“……”
好家伙,有你这么当朋友的吗?
许云帆要是知道了,你看他下次还会不会多给你一块肉。
他跟齐修泽肯定不一样,绝对不会做出卖朋友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