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人帮忙,自然是要煮饭给他们吃的。”秦润耐心解释:“村里的习俗就是这样的。”
“那我们现在请方大伯他们干活,不是没做他们的饭吗?”许云帆懵了。
秦润:“不一样,给工钱了就不用包饭,如果是请一天,不给工钱,就要包两顿饭。当然,有的也是给工钱少,包一顿饭。”
“哦,那我们给工钱啊,不给工钱,我哪好意思叫他们来帮我干活?”那他成什么了?周扒皮都没有这么干的。
闻言,秦润倒抽一口气,“那么多人,你打算请多少天?我们银子够吗?”
许云帆知道秦润放银子的地方,有时候从镇上回来了,秦润不在家或者忙其他事时,许云帆很自觉的把赚到的,采卖后剩下的银子放到柜子里,平时秦润用来装银子的盒子里去。
久而久之,他自觉惯了,也就没跟秦润说过,他以为秦润都知道的。
毕竟他是个好男人,还跟秦润说过,赚到的银子都给他管。
结果听秦润这么一问,许云帆才意识到问题所在,“我们有多少银子,你不知道?我赚的银子都放你平时装银子的那个盒子了,至于有多少,我也没记那么清楚,估计有个三十两吧。”
闻言,秦润赶忙跑回屋打开柜子拿出盒子,好家伙,许云帆说的不错,里边竟然有三十九两银子。
九两银子是之前许云帆卖化妆品花剩下的,另外三十两,是他卖了四把腰扇还有卖菜得的银子。
这段时间,他挣的多,但花的也多。
家里这么多罐子还有大缸,哪一样不是许云帆后来采买添进来的?
秦润今晚收到的惊讶太多了,以至于看到这么多银子,反而很快平静下来。
许云帆走过去,“这么多银子,还不够请他们干活吗?我算了,是够了的,一天一个人二十文钱,三家人才多少人,请个十天,五两银子封顶了,要是包饭,咱们得煮多少饭炒多少菜?我才舍不得让你那么辛苦呢。”
秦润:“……”
完了,真的完了,他要爱惨许云帆这个人了。
所有活都干完后,秦安小野都把洗澡水给许云帆他们俩打好了,两人洗漱后,这才美美的躺下。
兴许是今天下午捡鸡枞菌把许云帆给刺激到了,以至于,一整晚,许云帆做到的梦都是漫山遍野的找鸡枞挖鸡枞,美得一大早秦润起床了都还看到他睡的一脸安详,嘴角挂着笑,想来是做了个美梦。
睡得香喷喷的许云帆压根就不知道,他已经被人给盯上了。
……
田假结束了。
院长回来的第一天,一大早的,齐修泽便做好了心理准备,与沈如溪三人去了院长的书房。
昨晚四人都睡不好,以至于一大早起来,精神还有点恍惚,注意力不集中,大脑一片混沌。
清风书院的院长,名叫蒋岚方,还是个三十出头的美大叔。
当然了,在十五六就可以嫁人的大晏朝,蒋岚方确实算是个大叔,放现代,人家还是个大帅哥呢。
蒋岚方,别看他只是个院长,可清风书院是什么学院,搁现代,那就是类似985的存在,你说这样重点院校的校长,厉不厉害?
更不用说,蒋岚方之父还是当今太子太傅,其兄在朝中更是官拜正二品。
拥有多重身份的加持,齐修泽来自第一皇商家族的嫡子,其姐乃贵妃又如何?
沈如溪其父官拜副一品,谢柏洲的爷爷是当朝左相,林萧然爷爷是正一品大官又怎样,蒋岚方照样压得住他们四个少爷,让他们见了他就跟耗子见了猫一样。
“进来。”
知道齐修泽他们要来,蒋岚方搁下毛笔,静待他的四个门生进门。
在放田假前,蒋岚方知晓他们四人不会回京,特意给他们留了课业,也不多,但无一不是针对他们四人的短处所布置。
四人规规矩矩排排站在蒋岚方面前,一个个低着头,连看蒋岚方的胆量都没有。
也不怪他们太怂,可能学生怕老师,无论是任何时候,那都是刻进骨子里的东西。
更何况,他们在蒋岚方这里表现不好,回去了,家里人还要想办法治他们一顿,单单是扣他们的生活费就能让他们跳脚了,要是再罚其他的,你说他们能不怕?
将他们四人压送来清风书院时,家里人就说过了,要是他们考不上举人,说明他们就不是读书的料,那就只能另寻出路了。
长辈口中的所谓的另寻出路,无非就是,既然你文不行,要么就只能走武将之路了,总之就是,家里有银子,但是这银子不是拿来养闲人的。
蒋岚方食指曲起,不轻不重,不急不缓的敲打着书桌,那一声声轻微的敲击声,不重,却仿若敲进了齐修泽他们的心口,咚咚咚的,无端让人紧张不已,“一大早过来,我以为你们是过来交课业的。”
“对对对,夫子,我们确实是来交课业的。”
说着,四人互相暗搓搓的推搡一番后才把手里的课业整齐的放到蒋岚方面前的书桌上。
没办法,不是他们不仗义,可这种时候仗义有个屁用,谁的课业在最上边,意味着谁最先挨训,所以,谁都想多活一会。
但他们不知道,放在最下方的那一份,兴许被训的更厉害,因为一个人的坏心情是会累积叠加的,前三份蒋岚方兴许还能忍个一二,一个人的忍耐力是有限的,说不准到最后蒋岚方就爆发了呢。
蒋岚方装作看不到他们的小动作,将最上边的那份拿起来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