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嗯啊。。。。。。玛德,景尚你这个该被千刀万剐的狗东西,我早晚有一天要杀了你。”
“以前不喜欢我的时候,我追着舔你你说我贱,现在小爷懒得伺候你了,你特么又威胁我老实点!好事儿都让你占了呗。。。。。。啊啊啊啊啊啊你大爷!嘶。。。。。。”
“装货一个。不想要什么不说,想要什么又强取豪夺,显得你手腕硬是不是。你这么厉害不还是被你的元帅父亲压一头,他说往东你敢往西吗?!”
“废物,没用的男人,早知道我才不勾引你,我去勾引你爹做你爸——啊等等别!别别别啊啊啊啊啊啊啊。。。。。。开玩笑的,谁要做你爸啊。。。。。。”
“反正我勾引谁都比勾引你强得多,你就是个神经病,我当初就该听程菲白姐姐的话早点远离你——啊!不是!你干嘛!臭傻哔我又没提顾闻你特么又生什么气。。。。。。不,呜呜不提了,不提了不提了不提了不提。。。。。。”
“玛德,该死的景狗,你就是一个。。。。。。啊呜呜呜,呜呜不骂你了,放我下去。真不骂了。。。。。。景哥我没骂你,骂我自己。。。。。。”
“。。。。。。”
墙壁上写就“长相爱或共赴死”的油画因为暴力而松动掼砸到地上。它命大,没坏,但它命不好,被当时控制不住腿被怼到前面的陆承安一脚踩上去,咔嚓从中间裂开。
好大一条裂痕。
并且横贯那句话。
导致长相爱变得不再是长相爱,共赴死也不再是共赴死,只剩下一句别无他路。
就是这道如雷贯顶的脆响动静,让陆承安从景尚威胁他的惊惧中回过魂来,当即受不了的破口大骂。
每当他骂人的时候,嘴巴和心声便高度一致。景尚倒不用分辨他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省心省力。
反正只要陆承安诅咒景尚去死的言论,都是真的。
伤、顾闻、家,陆承安说每一个都和景尚没有关系,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让景尚少多管闲事。从愚人节那天景尚像看小丑似的在头顶问他要不要,陆承安回答了要,就已经接受他们之间从此以后任何不平等的关系。景尚高高在上惯了,他会做一个主人,还会把陆承安看作奴隶,可以任意践踏、羞辱。
陆承安生来贫贱,用不着景尚这么一次又一次的对待,也知道自己的身份。
他一直都很清醒。
但他就是讨厌、憎恨景尚一副说教,管着他的嘴脸,好像陆承安真成了景尚的所有物似的。
所以陆承安出声狂骂,那张嘴怨毒得可以,不知口渴地骂了几小时。嗓子从一开始的正常到后来的沙哑,再到嘶哑,直至最后都快发不出声音了只剩哽咽的泣声,他依然要不服气地刺人。
嘴利。
窗外熹微时,陆承安还上了嘴,眼疾手快地拉住景尚一条胳膊恶狠狠地咬下去,当场见血。
牙尖。
他对景尚又踢又咬,像极了自卫的小狗。他自己不好过,也不让景尚好好干。
和他几乎发疯一般的状态形成鲜明对比,景尚自始自终不对他的骂声予以任何回应,可以说不在乎。他只在不高兴的时候烦躁地啧一声,然后用惨无人道的行为告诉陆承安,让他闭嘴。
所以陆承安自小学会的“能屈能伸”的保命知识,令他没出息地改口无数次,害怕自己死掉断气。不过等缓过一口气儿,发现自己还能再活一会儿,他就又开始骂了。
说他精神分裂都不过如此。
事情结束于陆承安说要勾引牧寒云、应该听程菲白的话、以及顾闻的出现。。。。。。景尚突然拉开窗户,把陆承安伸出去。凌晨四五点的风是清凉的,掠过陆承安脊背时,他身上因为骂人和暴躁而出的汗水像遭到冰抚,两相反应惹得他激灵,吓得大声惊呼,抡着胳膊要抱景尚脖子。
可景尚身体后仰不让他搂。
神情冷漠得像尊雕塑。
情急之下,陆承安咣地抓住窗棂,眼睛不安地大睁。他的上半身几乎已经全部探出窗外,维持全身重量的借力点全部都在他浮起青筋和淡紫色血管的手臂。
“景哥。。。。。。”
冷风没有让他清醒,反而令他忘记了,景尚掐着他的腰身不会让他真的掉下去。
窗台硌得人腰疼。腿也疼。
身后就是几天前景尚抱着他跳楼的地面,有草丛、灌木,但是好几米的高度,陆承安没有安全感。热汗变成冷汗,从他紧紧抓住窗棂的手背上滴下来,陆承安仿佛听见风声都沾染上无情成为旁观的审判者。
“真不骂了景哥。。。。。。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嘛。景哥。。。。。。景哥我不想从这里掉下去啊,会把我摔死的,我还没活够呢景哥。。。。。。”陆承安脸上湿漉漉的。
因为他的眼泪没断过,此时受到惊吓,头发又因承受而在晨风的抚摸里晃动,很有频率。他祈求景尚别像一个疯子,跟他好好地处关系,奴隶也有好好活下去的权利和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