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真是不容易,找了半天,找出这么个电影。
海棣无声轻笑,拿出手机给助理发消息,告诉他自己明天再回去。
姜斯睡得很不安稳,在海棣拉好床帘后,整间卧室完全不透光的情况下,还是无意识地捂着眼睛。
海棣安静地盯了一会,正要离开,忽地被姜斯拉住了手腕。
以为人醒了,回头去瞧,发现姜斯依旧保持刚才的姿势。
过了会才低声道:“你别走,陪我一会。”
“你——”
海棣只犹豫几秒钟,果断选择和衣和他一起躺下来。姜斯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侧躺着,小声问道:“你来榕城找我,阿姨知道吗?”
“为了我耽误工作,他们会不会不高兴?”
“怎么会,他们不会管我的行程安排。”难得听姜斯说话这么温柔,海棣心都要化了。
电话打再多也比不上实际见上一面,牵挂的人就在身边,这是再多的合同都换不来的安心感。
姜斯也很高兴,“那太好了,晚上我要去帮忙安置骨灰,你正好帮我打个下手。”
“???”
昏暗的光线照不清对方的表情,海棣只能凭着感觉,伸手去捏他的脸,无可奈何道:“你不是在拍戏吗?又从哪冒来的骨灰?”
姜斯的骨相发育极好,折叠度又高,看着小小的一张脸,上手捏起来居然还有层薄薄的肉。
手感很好,海棣忍不住又揉了揉,被他一掌打开。
“就是拍戏时遇到的。”姜斯说道,“挺可怜的一人,被人活活折磨至死,死后还得被迫为罪魁祸首看管财物,不得离开。即便现在没真正害过人,我怕他长久滞留下去,恐怕会失去理智做出恶事。”
“还是早点送走的好。”
海棣无奈:“你看着来吧,我都行。”
“等我忙完手头上的事,就带你见个人。”姜斯说了一半藏一半,只道是一个很重要的人,海棣非见不可。
见也问不出什么来,海棣干脆不再深究,让他闭上嘴趁有时间休息会。
姜斯以为自己会睡不着,做做样子闭上眼睛,哪知这一闭再睁开时外面已经天黑。
琢磨着差不多到了时间,姜斯和海棣随便吃点东西就赶了过去。
白七娘是家里的小辈,虽然经常被各路长辈说教。但出了门,在族群里面好歹也是难得一遇成功讨封,有了灵智的蛇。
指挥这片的蛇全部出来干活,没费多长时间,还真找到了。连带着,将那人多年藏匿的银窝也给翻了出来。
《续子不语》里有记载,银伥藏身的地方多在匪徒银窝附近,一旦被人发现,所藏身点必定有难闻刺鼻的气味。这也意味着银伥鬼身上被捆缚的桎梏被打破,获得了自由往生的机会。
姜斯屏息站在土堆旁,往里面去看。特殊材质制作的袋子中一半是纸币,一半是黄金。黑夜中闪烁着的光简直让人移不开眼睛。
海棣扫了一眼大致就猜出来金额,“也就三四百万的钱。不过放在几十年前,确实是笔巨款。”
“……”姜斯摸了摸鼻子,“其实放在现在也是巨款。”
他叹了口气,转头问李叔,“你当初看见他埋钱的地方就在这吗?”
“是这。”李叔点头,“我后来听说厂长被抓进去,警察从他家里搜到了一笔钱,法院就靠着那些钱判了刑。没想到他到死也没说出这边也藏了一笔,就连他老婆孩子都不知道。”
“听说厂子倒闭后,连给工人的基本安置费都无法发放,原来都在他这里。”
“贪污受贿,死有余辜。”姜斯说着给沈笏打了个电话,让他帮忙通过天师协会跟警方通个气,过来处理一下这笔钱。
毕竟也不能直说是有蛇仙帮忙找到的,今天他说了,那明天就会被送到医院鉴定精神状态。
趁着没外人到场前,姜斯先找个地方将骨灰安置,按照规矩做了个简单的法事,烧纸请神,让阴差把李叔带走去地府投胎。
送走了他,姜斯转身便对上白七娘直勾勾而别有深意的眼神。
她眼睛止不住往海棣身上飘,看了两眼又绕到姜斯,不说话也能让人一眼瞧出不对。
姜斯全当没看见,心无旁骛地等着警察过来,好把骨灰和那些钱一起交过去。
海棣对她没印象,目不斜视跟着姜斯,不防白七娘自己凑过来八卦问道:“你还记得我不?”
海棣不语。
白七娘自己捂嘴乐道:“行了,你们在这等着吧,我要去玩了。”说完转身就消失在了原地。
跟着她的蛇群也在这几息工夫间,如潮水退了个干干净净。
等警察来后,也不知道沈笏是怎么提前打的招呼。一句话都没多问。
来的有个是经常协助天师协会办事的警察,对一些超自然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东西早就习以为常。
让姜斯留了姓名电话,便说他们可以走了。
有个年轻点的警察不太理解,“这就放他们走了?”
“不然呢?你还想知道什么?”老警察瞥了他一眼,压低声音道:“有时候该闭一只眼就闭一只眼,这种事情太古怪,背后的原因绝对不是我们想知道的。”
“啊?”年轻警察似懂非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