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皮,师父好诈,我才不会让师父一个人去涉险!”不甘不愿的在嘴里嘟嘟哝哝,双颊却有些薄红,才刚提起的气势马上消匿无踪。
老天,色诱……杀了她吧,几年下来师父竟然学了这一招……虽然她也常用……封欣桐啼笑皆非的投降。
“帮师父个忙吧,好吗?”柳卓妍打铁趁热的加强柳卓妍动摇的心念。
她有位非常体贴的师父,也许是因为两人除了师徒关系外还要添上个地位相当的恋人身份,所以只要她不使性子,在日常生活中,她们的对话常常是互相尊重的。
只不过,两个人都很清楚最后事情会顺着谁的意思走。
“师父想做什么?”
“能不能……”柳卓妍的话消失了,视线错愕的停在夜空的一角。
“嗯?”
封欣桐和呆愣的听着两人对话的邓鸿儒也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小镇!”在这里土生土长十五年的邓鸿儒率先跳了起来。
漆黑的天边,染上了艳红的焰光,随着吹送的夜风,飘忽晃动。
“人呢?把人交出来!”
“哪个格老子的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把人藏起来?”
“还不快把人交出来!跟俺作对?小心俺一刀劈死你!”
“你女儿长得不错,就拿你女儿来抵吧!”
这类的对话出现在大街小巷,原本是熟悉的场景,但颐月楼的人这次却是因为少主被打伤而凶性大,没多久竟放火烧民房,并把逃跑出来的居民打的打、抓的抓。
官府赶来的兵官却诌媚的站在颐月楼当家身边,听而不闻百姓的哀嚎痛哭。
没办法,光是颐月楼给的“压惊费”就比她们当差一辈子赚得银两还多,识相的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再不然就两眼全闭,怎么也不能管上一管。
“大爷,饶了我女儿吧,她才十四岁而已啊!”一个商人哭喊着跪在地上磕头,却阻止不了女儿哭喊着被带离自己身边。
场面一片混乱,赶到的柳卓妍等人一阵错愕,根本没想过会有如此失控的状况,倒是封欣桐露出了一种很奇妙的表情,红唇酿着略带苦涩的笑容,眼神却是嘲讽又迷惘,但托她头上那顶帷帽的福,她的表情没有人看得见。
“住手!”柳卓妍运起内力的叱喝在她耳边出现,让她马上回神,看见颐月楼的人朝她们围上。
“总算出来了吗?把你们带走的两姐弟交出来,都怪你们碍事,害我们得火烧屋才能把人熏出来。”颐月楼主冷哼,挥手叫手下上前意图抓走被柳卓妍护在身后的两姐弟。
“师父?”封欣桐等着指示——杀或不杀。
“快点解决吧,然后去帮忙灭火。”火焰的热度灼烧着肌肤,柳卓妍也因对方的欺人太甚而动怒。
“好。”轻应一声,封欣桐的身影迅划过人群,所经之处哀嚎四起。
柳卓妍斟酌一下,确定封欣桐不会被这种程度的恶斗伤到后,她转而去帮村人灭火。
“谁要你假好心!都是你害的,外来者多什么事……我的家……啊啊……”一个中年男子愤愤不平的推开正帮忙提水救火的柳卓妍,歇斯底里的扯着自己的头,望着在火焰中倒塌的房子,出濒死的哀嚎。
她这话一出,镇民开始三三两两的批评起来,把怨气全部丢给柳卓妍和邓氏姐弟承受。
砰!!
在所有对柳卓妍还有邓家姐弟怒目而视的人眼中,中年男子庞大的身躯飞起,直直跌扑到颐月楼的人面前。
不满柳卓妍被人无故迁怒的封欣桐冒出火决定不当好人了。
“喂!你们要挣银两是不是?她可以卖到占区军营当杂兵。”封欣桐冰冷的声音幽幽响彻众人背脊,带出一阵恶寒,“这几个长相差一点也可以卖到军营当军妓;年纪大的可以卖去当煮妇;小的卖去当童养媳;男的卖到矿坑当苦力;小的卖给大户人家当长工;老的也可以做些手工活儿;商人家产可以纳为已用;农人可以当作奴仆……”一边说,一边就有人被她从人群中抓出丢到颐月楼楼主面前,她的度快到柳卓妍来不及阻止,转眼间就已经被她逮了二十几人。
“你、你做什……”一个被丢的头昏眼花的大汉昏头昏脑的骂道。
“教她们怎么为非作歹!没看过真正的心狠手辣,你们倒把别人的好心当成驴肝肺了。”封欣桐边说边继续从人群中抓人出来丢到地上,过了很久以后,等到大部分的人都被丢到空地中央,她满意的拍拍手,“剩下的没用的全杀了吧。”
想迁怒师父?当她死了不成?
冷酷的结论一出,在哭的女人小孩忘了哭;在骂的男人也忘了骂;就连颐月楼的人也傻在当场。
她刚刚说什么?
完了,被蠢儿子害死了!
什么人不惹惹到这两人,早知道那个什么邓氏姐弟就送她们就好了嘛……她暗暗懊恼在心,决定如果能活着回去,第一件事就是提刀砍了在家养伤的儿子。
“您、您两老怎么会来到这么偏远的小镇呢……”想归想,表情还是换成讨好的笑容,小心翼翼的看着柳卓妍的脸色。
“老人家?我师父哪里老了?如果她是老人,你是不是该作古了?”封欣桐随手一掌将一户人家门口的石狮子打成碎石堆。
“不不不,她一点也不会老,是我说错话了。”
“那么,你觉得你家人的命值多少钱?”封欣桐凉凉的问。
“嘎?”
“再加上你部下的性命呢?”她继续问。
“你想做什么?”惨白的脸色开始泛青,颐月楼主紧张的呼吸困难。
她虽然不把她人的性命当一回事,但不表示她不爱惜自己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