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末几乎是把浴巾裹在身上,光着脚就跑了出来。
手机在茶几上响个不停,她跑过去时,身上的浴巾扯开,差点掉下来。
她只好一只手提着,另一只手快速扑向手机。
心提到了嗓子眼:“喂!”
电话那头没有声音,姜末又喂喂两声。
赵北阳好像刚拿起电话:“你怎麽接这麽快?我以为得响一会儿了。”
姜末:“。。。。。。”
“我妈想约你明天晚上吃饭,还是老地方。”
她提着浴巾,慢慢地坐到了沙发上:“知道了。”
“你怎麽情绪不高?不舒服?”
“你打扰到我洗澡了,你说我情绪高不高?”
赵北阳被河东狮子一吼,马上投降:“行行行,我错了,您先洗吧!”
姜末把手机丢进沙发上,洗澡睡觉。
不巧的是,周一又是一个阴雨天。
快立夏了,从晚上开始,雷声就像沉睡的巨婴,从冬眠中复苏,宣示着它主权的到来。
早上班时,雷声还是没有停歇,一路上姜末都把自己包裹得严实。
没办法,谁让她倒霉,今天来大姨妈。
道路拥挤,到了公司还差点迟到。
她换了衣服走进办公室,里面空荡荡的。
看来迟到的不止她一个人。
从办公室进来的桌子上摆满了鲜花。
姜末的工位就在鲜花後面,她现在和谭辞背对背。
胸前的工牌轻轻摇晃,她端了一杯热腾腾的咖啡。
高跟鞋从鲜花後面转过来时,神情一顿。
谭辞的目光从电脑屏幕前擡起。
姜末一晃神的功夫,正好与谭辞的视线撞上。
他表情疏离,目光淡淡:“早!”
“早!”姜末干巴巴地回了一句,转身坐到自己的工位上。
本来醇香的咖啡,霎时失色。
她坐下後拿来捂手,想着要跟他说点什麽。
谭辞的电脑前认真地工作,仿佛办公室里没她这号人。
其实这段时间她和谭辞也算相处得不错,工作起来取长补短,各抒已见,根本不需要磨合。
有时候他还会同她贫嘴。
姜末不是嘴上吃亏的主,他贫她自然怼回去。
可是现在——
最熟秘的陌生人。
姜末思索着,从书包里把自己画的纸拿出来。
椅轮一转,她滑到了谭辞那边:“这是我的构思,後面的部分我们还没碰。”
谭辞馀光瞥见她的图纸,浅淡的目光从纸上慢慢踱到她的脸上,下颌线微微绷紧,眼底好像一汪深潭。
姜末心脏跳得很快,实在摆不出别的表情,勾唇一笑。
“我先看看。”他拿过图纸,快速转过了身体。
姜末深吸口气,憋在心里也是难受,她干脆说道:“那晚的事是我不对,我们总要工作,你这种态度,很影响工作效率,要不然我今天中午请你吃饭,当作赔罪?”
谭辞终于淡淡一笑,快速瞥她一眼:“想多了。”
“那你是什麽意思?你以後就用这种态度对我?”
话说出口,姜末自己都觉得措辞不当,好像情侣吵架时说的话。
她盯着他的侧颜,发现谭辞根本没当一回事。
他眸光在电脑与鼠标之间来回跳动,好像在犹豫什麽。
就在姜末以为他会开口大骂,或是跟她呛声时,对面的大V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