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说这件事,好像他在堵气。但姜末却听出来,他说得正经,与今晚的事没有关系。
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姜末知道谭辞不是一个公报私仇的人。
她点点头,眸光明亮:“谢谢。”
谭辞的车子扬长而去。
车里,楚子旭似乎回过味儿来,试探着问他:“刚才那男的,是她老公?”
谭辞似乎轻轻嗯了一声,他没开车,路灯快速略过他的眼睑,双睫凝滞,若有所思。
楚子旭打了下方向盘,靠道:“那男的也配?”
谭辞漆黑的眼慢慢瞪过来,楚子旭叹着气闭了嘴。
赵北阳真没办法跟谭辞比。
不过人家也没打算比。
谭辞一离开,姜末总算松了口气,可不知为什麽,心里沉甸甸。
赵北阳从地上爬起来,居然一副痴迷的模样:“这男人够劲,我喜欢!”
姜末:“。。。。。。”
不知从哪里飘来一片树叶,混杂着微凉的夜风一起飘落,繁花虽美,终是抵不过泱泱夜幕,终须在无边的黑暗中沉沦。
却莫名落到了姜末的脚下。
她看着脚下的树叶,一阵出神。
姜末在想,刚才她应该跟谭辞道个歉的。
可是再回过神来,他的车子已经开走了。
她的目光有些迷芒,眼前的事物变成模糊不清,也没有一个焦距,大脑嗡嗡作响。
身後的腊梅树摇曳,不经意间撞破了春意的盎然,透出逝去的清凛。
旁边的栀子花正钻出嫩嫩的枝芽,带着春天零星的果香。
还有路边跑来跑去的几只流浪狗,和一排排岿然的槐树。
地上一的草都探出了头,涩涩的尖尖的。
姜末的心情沉甸甸的,像石子没入古井,掀起了一阵惊浪,而後被井水覆盖,了去无踪。
说不上难过,只是压在心里不舒服。
她擡头旋了下首,目光看向某一个方向。
似乎还缭绕着尾汽的烟泽,在黑夜中勾勒出不规矩的模糊形状,好像他最後离去时的样子。
平静得像夜晚的深海,蕴藏在风平浪静之下的波涛汹涌,便是那颗看不见摸不着的小石子。
姜末的心绪空空荡荡,飘飘坠坠。
不知过了多久,赵北阳拉着她往车子方向走。
她起先没动,後来赵北阳拉得急了,她也跟着他坐到了车里。
一抹瑰丽的葡萄紫色,从天边慢慢探出了头,似要打破这未央的夜。
这个周末姜末过得可真不怎麽样。
一方面,赵北阳的妈妈还没走,一直得应付她;另一面她想给谭辞打个电话道歉。
可是想来想去,决定明日愁来明日忧,有什麽事周一上班再说。
还有,就是思君咖啡馆的事。
听姜微说,乔治又约了几次,都没约上,好像还挺沮丧。
一杯咖啡,真的有这麽重要?
她不是咖啡控,实在搞不懂这些有钱人的世界。
姜微那边进展缓慢,还问她要不要主动出击。
可姜末还是觉得不到时候,这时就应该保持高冷。
为此,姜末还去了一趟思君咖啡馆。
那里人满为祸,别说老板娘,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了。
她问了问店员预定的方法。
店员摇头:“现在预定的话,恐怕要排到明年了!”
姜末就像霜打的茄子,瞬间蔫了。
晚上回到家,姜末觉得肚子有点疼,一上卫生间才发现,她大姨妈居然来了。
在卫生间忙活了半天,正打算洗个澡,客厅的电话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