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从客栈后门偷偷出来,方才带他们回来的马车依旧在那里等候着。
他们两人再次登上马车,还没等坐稳,沈凌雪就急忙道:“我需要去一个地方,你能先送我过去吗?”
赵北熙愣了一瞬,随即点点头道:“好!”
她说了个地址,赵北熙又吩咐了车夫,马车便朝那个方向疾驶而去。
很快到了地方,是在一个小巷子里,此时已近子夜,巷中漆黑一片,沈凌雪在巷子口停住脚步,心中生出些惧意,但她明白自己必须得进去。
她咬了咬牙,抬起脚便准备往里边走,只听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回头一看,是赵北熙提着一盏灯笼站在她身后,灯光照在他脸上,带着几分暖意:“还是我送你进去吧!”
“不用!我自己去。”
女子的声音虽带着几分颤抖之意,但是却异常的坚决,她从赵北熙手中接过灯笼,勉强朝他笑了笑:“我必须得自己去!”
赵北熙犹豫了一下,还是朝她点点头:“若有事情便大声唤我!”
沈凌雪轻轻“嗯”了一声,便提着灯笼走了。
大约走了十来步,拐个弯便看见路边出现一扇门,那门上挂着两个圆圆的红灯笼,在夜风的吹拂下缓缓晃动着。
仔细看到红灯笼,一盏亮着一盏灭了,正如大当家所说的那样。
望着黑黢黢的门,她身子忍不住瑟缩了一下,但一想到三日之后的事情,她还是紧紧捏着那块令牌走到门口,轻轻叩响门扉。
须臾,门内传来脚步声,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一个干瘦的小老头伸出头来看了看她,用沙哑粗糙的声音道:“小娘子,你找谁呀?”
沈凌雪抿了抿嘴,她也不答话,只缓缓伸手亮出早已被手掌握出汗水的令牌。
令牌在灯笼光线的照射下泛着水光,那小老头看见令牌,顿时一愣,又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这才道:“小娘子是从哪里得到这块牌子的?”
沈凌雪眸光闪亮,秋夜寒冷,她被冻得鼻头通红,用力吸了吸鼻子道:“这是大当家亲手送给我的!他说我要有事情就来这里找你们!”
那小老头听她提起大当家,这才将身子让开,放她进了院子。
沈凌雪来不及打量院内情形,当即掏出怀中的信封交给小老头:“大伯,我这里有封书信,麻烦大伯交给大当家的,这件事情非常重要,请大伯务必要快些交到大当家的手上!”
小老头神色一顿,伸手接过那封信,淡淡看了一眼点头道:“好!小娘子放心,明日我一定将这封信交到大当家的手上!”
送完信,沈凌雪便告辞了,从院子里出来,她感觉心头的一大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缓缓朝着马车方向走去,只见车前有个颀长人影一直纹丝不动站在那里,朝她离去的方向张望。
沈凌雪突然感到开心起来,她奔向他的步子越发轻快,最后竟小跑了起来,夜风吹起了她的发丝和衣裙,她宛如一只在风中翩翩起舞的蝴蝶。
“事情处理完了?”
赵北熙勾着唇角看向她。
“嗯,处理完了!”
她也看着他,嘴角噙着一抹温柔的笑。
回到奉府,已过了子夜,青玉的身份只是膳房的粗使丫鬟,且今日是第一次来奉府,王嬷嬷还没有给她安排好住的地方,因此她只能在膳房的灶火边上打地铺将就一晚上。
翌日一早,天还未亮,膳房里面开始忙活了,沈凌雪急忙收拾了被褥,跟着大家一起做活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