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留名”这句话,果然打动了这五大高手的心,他们合五人的智慧与经验,共同探寻武功中最深奥的秘密。
但他们却再也想不到,他们成功的日子,便是死的日子。
她这样写着:
到了这“地灵宫”里,他终于不再独睡,只因他对我丝毫没有怀疑之心,他再也想不到我竟是他的仇人。我虽然有了下手的机会,却始终没有下手。
我还要等。
他还有个野心。在武林的记载和江湖的传说中,古往今来,虽有不少称雄一时的英雄,但却从无一人的武功真的能横扫天下。他便要做这空前绝后、震古烁今的英雄。
只可怜那被江湖人称为“天地五绝”的五位高手,显然要成为满足他野心的牺牲品,只因这五人各有弱点,而抓住别人的弱点,正是他最擅长的事,这五人也绝不会想到他的奸谋,只因欧阳亭的慷慨豪爽,天下知名。
他早已有杀他们的计划,我虽不知道这计划究竟如何,但欧阳亭的毒计,从来都是天衣无缝的。我纵有揭穿他阴谋之心,但却抓不着他的证据,说出来了别人也不会相信,我怎敢轻举妄动。
但我早已准备好杀他的计划,只等他成功之日。
现在,他成功的日子已快到了,他眼看便要到达前无古人成功的巅峰。
现在,在这里等着他的是一杯毒酒。我要和他共饮
小鱼儿眼睛像是有些湿了,突然将这本绢册远远抛出,说道:“她为何要将这些事写下来?让别人瞧见也难受,这岂非害人嘛女人,活见鬼的女人!”
江玉郎却像是痴了,喃喃道:“人类成功的巅峰空前绝后的英雄,唉!可惜呀,可惜!”
小鱼儿瞧着欧阳亭的尸身,道:“他杀了‘天地五绝’,正想和他的爱妻共饮一杯庆功之酒,哪知道这杯庆功的酒,却是杯毒酒哈,有趣,有趣。”
江玉郎叹道:“这方灵姬倒也是了不起的人物,只是,她既然报了她的血海深仇,为何要陪着她的仇人死呢?”
小鱼儿长长伸了个懒腰,道:“我早就说过,女人的心事最难猜测,谁若花工夫去猜女人的心事,他不是呆子,就是疯子,唉女人”
江玉郎道:“但她还是不得不杀他,杀了他后,她心里又未尝不痛苦,她只有陪着他死,只因她已没法子一个人活下去。”
他长叹一声,悠悠道:“方灵姬之与欧阳亭,岂非正如西施之与吴王?唉,国仇家恨与深情厚爱,究竟孰重?只怕很少有人能分得清的。”
小鱼儿瞧着他,突然笑道:“有时我真奇怪,不知你究竟是男是女?”
江玉郎怔了怔,失笑道:“你不知道我究竟是男是女?”
小鱼儿道:“有时你心狠手辣,六亲不认,但有时你又会突然变得多愁善感。男人,是很少这样的,只有女人的心,变化才会这么快,这么多。”他大笑着接道:“若不是我亲耳听见萧咪咪叫你小色鬼,我真要以为你是女扮男装的”
盖世恶赌
忽听一人娇笑道:“不错,我可以为他证明,他全身上下,每分每寸都是男人,绝没有半分假。”
如此娇媚的语声,除了萧咪咪还有谁!
小鱼儿骨头都仿佛酥了,要想回身,只觉一个尖尖的冰凉的东西抵住了他的后脑勺子。
萧咪咪柔声道:“乖乖的,不要动,不要回身。”
她朝那已吓呆了的江玉郎招了招手,道:“玉郎,你也过来好么嗯,这样才是乖孩子,现在,你也背转身,和他并排站着好么?”
小鱼儿只希望江玉郎莫要太乖,只希望他稍微有些反抗,那么,小鱼儿就可以将怀里的“五毒天水”拿出来。
但这见鬼的江玉郎却偏偏乖得很,低着头,垂着手走过来。小鱼儿朝他直打眼色,他也瞧不见。小鱼儿恨得牙痒痒的,但也没法子,一个人若被一柄剑抵住了后脑,他纵有一万个法子也是使不出来的。
但他还没有灰心,他还在等着机会,只要让他能取出那“天水”,甚或那针筒,萧咪咪可就完蛋了。萧咪咪没有完蛋,完蛋的是小鱼儿。
她突然伸过手来,将小鱼儿怀里的东西都摸去了,咯咯笑道:“哟,小鬼,看样子你们真得了不少好东西,‘透骨针’‘五毒水’,幸好我没有大意,否则可真惨了。”
小鱼儿长长叹了口气,道:“现在我惨了。”
萧咪咪笑道:“还不算太惨,暂时我还不会杀你。”
她突然将小鱼儿的右手和江玉郎的左手拉在一起,笑道:“你们是好朋友,先拉拉手”
小鱼儿只觉江玉郎的手冷冰冰,不停地在发抖,满手都是冷汗。其实,他自己的手又何尝不是如此?只听“咔”的一声,两个人的手上,突然多了副手铐,又黑又重的手铐,将两人铐在一起。
萧咪咪银铃般娇笑着,终于走过来,走到他们面前,妩媚的眼睛,笑眯眯地瞧着他们,柔声道:“现在,你们真可以算是好朋友了,活要活在一起,死也要死在一起,谁都别想抛下另一个人走。”
小鱼儿苦笑道:“现在,我倒宁愿他是女的了。”
萧咪咪道:“我喜欢你,在这种时候还能说笑话的人,世上并没有几个。”
江玉郎道:“你你你怎会来的?”
萧咪咪眼波一转,笑道:“你们奇怪么?”
小鱼儿叹道:“若不奇怪那才见鬼哩!”
萧咪咪道:“聪明的孩子们,你们怎么也突然变得笨了,你想想,你们对我这么好,我怎舍得闷死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