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银花闹这一出,很快全校都传遍了。
柳望湖坐在办公室里,不停按着太阳穴。
她倒不是多在乎自己的名声,而是在害怕。害怕后半生都要跟莫银花那个粗鄙的亲家相处。
之前,她看到秋了那么聪明机灵,便想当然地认为,亲家虽然是乡下人,但多半是个讲道理的人。就算不太讲道理,但肯定也是个善良的人。
她怎么也想不到,亲家会是个泼妇,而且还是个相当狠辣的泼妇!
“柳校长,多少吃一点吧。”
罗秘书端了饭盒进来,小心翼翼放在桌上。
“我吃不下……”
“不是吧,妈,你战斗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弱了?”夏起咧着一边嘴角走进来,直接把饭盒打开:“哇,柳校长伙食真好,居然有饺子吃!”
罗秘书看到夏起来了,立马知趣地退了出去,并顺手把门给关上。
“秋了妈妈呢?”柳望湖好奇地看着儿子,“你不去帮秋了,她搞得定她妈妈?”
“我来找你,就是为了搞定她妈妈呀!”夏起抓了个饺子放在嘴里咀嚼:“嗯嗯,好吃!荠菜肉馅,还加了荸荠,我家秋了最喜欢了!”
“那你拿去给秋了吃吧,我实在没胃口。”柳望湖可不是随便说说,而是真的盖好饭盒,然后还找了个袋子准备装起来。
夏起按住她的手,把饭盒重新拿出来,打开推到她面前:“秋了的原则你知道,孝敬您哄您开心,才是真的对她好!所以,你赶紧吃吧!要不然爸爸会来找我麻烦的。”
“唉……”柳望湖欲言又止,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跟儿子交流今天的事情。
“给我们开证明,我们下午就去把结婚证领了。”夏起有些得意,“这样就没人再说三道四了!”
“可是,秋了愿意吗?”柳望湖自然是巴不得这么做的,但之前秋了自己说不想领证,她认为秋了一定是有特别的打算,她希望能最大限度尊重秋了的选择。
至少,她不想秋了出于被动跟儿子领证。
“就是秋了让我来打证明的呀。”夏起抿嘴笑着,乐不可支的样子。
“她很勉强是吧?”柳望湖叹了口气。身为脑残粉,总是能成倍的放大偶像的某些细微感受。
“不不不,她十分乐意。”夏起赶紧纠正,“反而是你儿子有些歉疚不想让她在被逼无奈的情况下领证,结果,她差点把我揍一顿!”
“她也是为了尽快替我正名声才这么做的,真的委屈她了。”脑残粉柳望湖,时刻从秋了的感受出发。
夏起有些不高兴了:“妈,秋了跟我领证怎么就委屈了?难不成你还希望她嫁给别人?”
“别胡说!”柳望湖苦笑,“你根本不懂我说的委屈是什么!”
“那你说到我懂呀!”夏起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肤浅了一点,于是好奇地看向柳望湖。
柳望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儿子:“你觉得秋了爱你吗?”
“当然爱!”夏起不假思索道。
“有多爱?”柳望湖追问。
夏起犹豫了一下,目光逐渐深邃:“具体有多爱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一定不会比我爱她少!”
“这就对了!”柳望湖吐口气,“女人越是爱一个男人,就越不愿意给男人添麻烦。之前我还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不想跟你领证,经过今天这事儿,我想原因多半就是因为她知道自己有个难缠的母亲,不想连累你。”
“但事到如今,不领证就势必让我名声受损,两难之下她只能选择先挽回我的名声。但是,跟你领证,就意味把我们家的大门朝她打开了,她要时刻提心吊胆,怕那个难缠的妈来骚扰我们家……这滋味,不比被放在火上烤好多少。”
夏起越听,表情越凝重。
秋了主动提出去领证,他确实只顾高兴而没来得及从秋了的角度去揣摩她的真实感受,现在听母亲这么说了,他才知道,秋了是怀着怎样沉重的心情同意领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