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夏侯府廊下的灯一盏盏亮起,夏时月从后花园翻墙而出。
守在后门的护卫,掂着夏时月给的银子笑说,“郡主越来越大方了!”
墙外两匹马飞驰而去,暗处也有人悄悄地跟了上去,跟着的人看到郡主进去的大门,对视一眼,“郡主有这个爱好!”
亥时,朱楠风才回王府。
永宁帝因太子一事身体抱恙,他被永宁帝提到勤政殿,侍奉他批阅奏折。
期间,永宁帝多次试探,该立谁为储君。
朱楠风直言,“父皇正值盛年不急册立储君,可以多观察几位皇兄,皇弟。”
永宁帝拿着奏折问,“有臣称颂朕的七子骁勇善战,为人稳重是储君之选!”
他跪下回,“儿臣虽承袭了父皇的骁勇善战,却没承袭父皇的理国治民之德才。儿臣守一方疆土已是得父皇厚爱,儿臣别无他想,只愿手握切藏护我河山。他日亦愿为父皇册立的太子,守疆土。”
这是他的真心话,他心从未觊觎过那个位子,但也不愿别人踩着他上位。
朱楠风刚接过一盏热茶,司南笑嘻嘻地摇着扇子走了进来,“殿下您猜猜,今日那丫头去哪了?”
朱楠风懒得看他。
谭牧云接话,“她能去哪,左不过是出门逛街,吃饭,打架。”
司南见朱楠风冷脸,不敢再开玩笑。
“郡主这几日去唐宁坊当过东西,去大理寺找过夏仲璟,见了赵眉儿同潇二公子,今晚偷溜出府去了倾城。“
“倾城,她莫不是看上了里面的姑娘,当了东西给人家赎身!”谭牧云又说,“那丫头能做这样的事,一点也不奇怪!”
“今晚?”朱楠风问。
“是,那边的人传话说,她进了沉鱼姑娘的房间还没出来。”
朱楠风看着外面沉沉的夜色问,“高黎国的皇子什么时间离开的?”
“午后。他走后,兵马司的暗卫也都撤走了。”
朱楠风活动肩膀,“她一个人去的?”
“重楼跟着,我们的人怕惊动他,只在角门守着。”
司南问,“要不要提点夏世子去找她?”
半晌,朱楠风才说,“她夜不归家,自然是有了安排,找远川也没用,盯着便是。”
朱楠风的脸色不好看。
一边的秋阳忽然说,“我想起一件有趣的事。沉鱼姑娘选花魁那一年,本是汉王朱进跃争了花魁的初夜权,后来却冒出一个小公子,说花魁是他的人。”
秋阳笑笑,“汉王不服,约了那叫‘吓死你’的小公子见面。”
谭牧云插话,“这同那丫头逛青楼有什么关系?
朱楠风扫他一眼,谭牧云捂嘴。
秋阳说,“汉王同那小公子见面后,让了。后来不知怎么,又传出太子在青楼养人的消息,陛下还罚他禁足了几个月。
太子出来后,找了个借口参奏汉王有不轨之心,陛下又借机收了汉王不少的权利。
那个沉鱼姑娘,倒是因为这段传闻名气大噪,成为了大栎之花。”
秋阳看朱楠风的脸色又道:“坊间还传出过几次,长乐郡主为沉鱼姑娘打架的消息,夏侯爷说那是他远亲的侄子。现在想,那小公子莫不是长乐郡主!”
司南打响指,“这事,属下觉得像是郡主的风格。”
朱楠风手指揉着额头,“还真是个不省心的,她去那,真的是喝花酒!”
倾城里,沉鱼姑娘也有一问,“小姐深夜来,要喝花酒?”
夏时月看茶壶逗趣,“今日清淡,上茶。”
沉鱼给她倒了茶,笑说,“小姐早一天来,都见不到我。”
“出了什么事?”夏时月问她。
“这几日我陪了一位贵客,是个很厉害的人物。”
“如何厉害?”
沉鱼看了眼门外,“那人在时,这里被围得十分严密,他吃喝十分挑剔,还要验毒,不过,出手也很大方。”
“他是哪里的人,知道吗?”
沉鱼摇头,“我听妈妈说,他在时,楼里还有兵马司的人”
想来是这个原因,冉贺温都才不敢贸然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