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灯会人流如织,处处是火树银花,恍若白昼。
非要找个僻静处实是不易。
最后,姜言柚无奈请霍衍舟一同上了定王府的马车,由姜知逸在车外等候。
马车上,二人相对而坐。
霍衍舟从容自若,好整以暇看着姜言柚。
姜言柚局促不安,尽力缩在角落。
她有些后悔这个在马车上谈话的决定。
此情此景,恰如她刚从平江监狱被放出来的时候。
也是定王府的马车,也是她和霍衍舟两个人。
她以为自己终于赎完了罪,可以和他重修旧好。
后来等着她的,却是比牢中酷刑还要残忍的锥心折磨。
心头涌上一阵烦闷的窒息感。
她更加忍不住迁怒面前这个称得上“无辜”的霍衍舟。
是她提出的“谈谈”,此时她却有些不知如何开口。
还是霍衍舟先打破了沉默。
他真诚不解:“你很怕我?”
姜言柚闭了闭眼,苦笑道:“镇北王掌生杀予夺之权,捏死我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我岂能不怕?”
霍衍舟冷哼了一声:“违心之论。你忤逆违抗我多次,我何时当真与你计较过?”
接着他缓下面色,叹气般道:“姜言柚,若你依然这般言不由衷,我们谈不出什么结果。”
姜言柚迟疑道:“那今夜……言柚斗胆再冒犯镇北王一次,还请皇叔恕罪。”
霍衍舟颔首:“但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