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看到那个人的话,自己的大总管之位可怎么办呀?
齐妙一直跪到严叙的脚步声再也听不见,才起身往回走。
回到那间小房子,发现门没关,冷风灌了一屋子,跟冰窖没什么两样。
可是屋子再冷,也冷不过她的心,她真的很怕严叙会对她阿娘下手。
胡尽忠说得没错,阿娘自从被接进侯府,就没过过一天顺心日子,侯夫人把她当眼中钉,每天变着法地折磨她。
她原想着自己出宫后,就和那人带着阿娘远走高飞,如今她没走成,万一再连累阿娘被严叙杀害,叫她还怎么活?
她闩上门,浑浑噩噩地钻进被窝,边流泪边想,实在不行,她就假装顺从严叙,在床笫之间杀了他,然后再和他同归于尽。
可是,她真的要为了一个暴君,搭上自己的性命吗?
阿娘之所以在侯府苦苦支撑,就是为了等她出宫团聚。
阿娘死了,她活不成。
她死了,阿娘同样也活不成。
到底要怎么办才好?
到底要怎样,才能让严叙主动放过她?
齐妙想了一夜,次日一早起来,听说有人把西墙根下的野梅树砍了。
齐妙联想到严叙昨晚的怒火,心想那树十有八九是严叙叫人砍的。
这算不算杀鸡儆猴,如果她再不识抬举,严叙下一步要砍的就是她了吧?
齐妙默默想着,吃过早饭,又开始新一天的劳作。
刚在洗衣盆前坐下,香蕊突然叫她:“齐妙,起来,跟我去熨衣房。”
众人闻言都向齐妙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