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都是最懂他的人。
齐妙一声不吭,默默地流下眼泪。
她懂。
她都懂。
他说出口的,和没说出口的,她都懂。
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我心匪席,不可卷也。
她的心和他的心一样坚定,永远都不会改变。
沈长安走到灵位前,为亡灵上了香,烧了纸钱,三拜之后,站起身来,又对齐妙躬身一礼:“齐妙姑娘,长安告退,望你珍重!”
齐妙福身一礼,送他离开。
他的背影尚未远去,胡尽忠又把门关了起来。
光线重新变得暗淡,严叙阴沉着脸从门后走出来。
齐妙的手在袖中攥紧,一颗心仿佛从温暖的云端跌进了阴冷的泥潭,心头仅有的一点暖意也随着长安的离去而消失了。
严叙走过来,伸手钳住了她的下巴:“你们在演戏给朕看,是吗?”
齐妙像是听不懂他的话,一双泛红的泪眼无辜又胆怯地看着他。
“你敢说,你们从前真的不认识?”严叙又问。
齐妙在他的钳制下轻轻摇头。
“可他和你说话的语气很温柔。”严叙眼里有明显的醋意,“他在战场上杀人如麻,又不是什么温润公子,倘若从未见过你,为什么要对你这样温柔?”
齐妙回答不上来,只能无语地看着他。
严叙冷笑:“你是不是就喜欢他这种类型的,你觉得他比朕好,是吗?”
这个问题他先前就问过,如今又重新提起。
可见他对沈长安还是很介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