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妙忙摇头,比划道:“求皇上准我阿娘离开齐家。”
“你说什么,朕没明白。”严叙倒了些茶水在桌上,“你写给朕看。”
齐妙便就着茶水,在桌上写道:“阿娘在齐家的日子不好过,求皇上准她脱离齐家,另立女户。”
“另立女户?为什么?”严叙有些诧异,“立女户也不是不行,但立了女户的女人日子只会更加艰难,再者来说,你又没问过你阿娘的意思,怎么知道她愿意出去,兴许她还舍不得你父亲呢?”
“……”齐妙张张嘴,又合上。
日子艰难倒是不怕,怕就怕阿娘真的舍不得齐连海。
阿娘是个痴情的女子,并且认定了女人一生要从一而终,不管齐连海如何苛待于她,她都始终如一地把齐连海当成她的天,当成她此生唯一的依靠。
严叙见齐妙这样,就知道她也不确定,难得耐心道:“孙良言明天要往你家传降爵的圣旨,到时候朕让他问问你阿娘的意见。
如果你阿娘愿意脱离齐家,朕便为她做主,如果她不愿意,朕就让孙良言告诫齐家众人,不许任何人欺负她,这样总行了吧?”
齐妙原本还想着要费些心思哄他,结果什么都还没做,严叙就主动放下了姿态,对她温言软语。
身为一国之君,能为一个臣子家的妾室考虑如此周全,齐妙确实不能要求更多,只得点点头,向他表示感谢。
她这样乖巧温顺,严叙很高兴,一肚子的火气也随之消散。
火气一散,方觉饥肠辘辘,便扬声向外面吩咐胡尽忠传晚膳。
“朕一天都没吃东西了。”他揉着肚子道,“你也饿了吧,等会儿陪朕一起吃饭,吃完好好睡一觉,明天下了朝,朕就让孙良言去你家。”
齐妙顺从点头。
严叙脸上总算有了笑模样:“你一直这样多好,朕这几天被你气得,没睡过一个好觉。”
齐妙心想,他没睡好,难道别人就睡好了吗,明明是他自己折磨人,还反过来怪别人。
想归想,齐妙知道现在无论如何不能再惹怒他,因此,不管他说什么都乖巧答应,一切都等阿娘的事有了定论再说。
于是,这些天来,严叙难得吃了顿舒心的饭,饭后,又兴致勃勃地让齐妙陪他在月台上赏了一会儿雪。
这次的雪来势更加凶猛,遮天蔽日的,不过一个时辰,便已下得满目雪白。
严叙说:“照这样下一夜的话,明天就要埋过脚脖子了,殿前广场的雪朕叫他们不要清扫,等朕下了朝,召几个手巧的人过来做雪雕给你瞧。”
齐妙偏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