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祝诗意沉浸在她自己的小世界中,对耳畔骤然响起的声音毫无防备,以至于脚下不小心踩空了台阶,向后倒去。
幸得谈惟瑾及时拦腰抱住她,她才没有从楼梯上摔下去。
“慌里慌张的像什么样子?”
谈惟瑾皱着眉,冷声训斥。
“那还不是因为你太吓人了,谁让你突然说话的。”
祝诗意站稳了,不服气地反驳道。
谈惟瑾睨她一眼,摇了摇头,重新挽着祝诗意下楼梯,只不过这一次谈惟瑾的步伐比刚才还要缓慢。
经祝诗意这么一打岔,谈惟瑾倒也没有心思再计较她方才在想什么,又为什么出其不意捏他胳膊。
“爷爷,早上好。”
祝诗意和谈惟瑾走到谈征面前,照例问安。
“嗯,坐吧。”
谈征用拐杖敲打了下地面,暗示他们两个人看向自己。
“你们两个昨晚睡得如何啊?”
谈征盯着这小两口,问。
祝诗意自然听懂了这句话背后隐藏的深意,但她和谈惟瑾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也不可能发生,因此她表现得乖觉又无辜:“爷爷,我昨天晚上睡得挺好的,还做了一个特别美好的梦。”
祝诗意梦见自己在啃鸡腿,色香味俱全的大鸡腿。
只是就在她摩拳擦掌朝鸡腿扑过去的时候,那鸡腿蓦地凭空消失了,怎么找都找不到。
分明只差一点点就要吃到嘴里了,结果却眼睁睁看着鸡腿消失。
即便过了一晚上,祝诗意想起来依然觉着来气。
谈惟瑾眉眼间是一贯的淡然,他记得祝诗意在楼梯口对自己说过的话。
于是谈惟瑾身体微微前倾,从果盘里挑了两颗包装还算顺眼的糖果。他剥开糖纸,把糖果递到祝诗意唇边,看到祝诗意含住,谈惟瑾才答道:“爷爷,我昨晚也还好。”
“哼,这还差不多。”
老爷子苦口婆心地劝道,“都结婚这么久了,就别学人家想那些有的没的,日后好好相处才最重要。还有啊惟谨,你打算什么时候和小意补办婚礼?办了婚礼就等于昭告所有人,省得我一把年纪了还要替你们两个挡烂桃花。”
“再说吧爷爷,反正证都领了,婚礼办不办都一样。”
这次是祝诗意回话。
去年没和谈惟瑾办婚礼主要是因为年纪还小,祝诗意大学毕业刚二十二岁,她还不想那么早让圈子里的人知道她已经结婚了。
再加上谈惟瑾那段时间也确实是忙,谈惟瑾领完证就飞去了美国,一个月后回来的时候,他的新婚妻子祝诗意正在祝氏集团大展身手。
祝诗意瞧上去似乎也不需要他特地做什么,有他没他都一样。
祝方砚时不时就“告诫”他:“谈惟瑾我警告你,婚后你可不许欺负我妹妹,否则我跟你没完。”
那时的谈惟瑾还在想:他仿佛连欺负这个小姑娘的机会都没有。
而现在……
他和祝诗意最近的距离恐怕就是昨晚她那般缠着自己。
思及此,谈惟瑾望向祝诗意,恰逢祝诗意也向他看过来。
强扭的瓜果然不甜。
二人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出同样的想法。
祝诗意嫌弃谈惟瑾是个不解风情的老古板,谈惟瑾则是完全不懂应当如何与小自己7岁的妻子和睦相处。
他总觉着祝诗意应当还是个小朋友。
她连睡衣都那么幼稚保守。
可不就是个没长大的小姑娘。
直到这一天,谈惟瑾发现这个咋咋呼呼的小姑娘原来浑身长满了锋利的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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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听说你老婆在自家集团给她哥打工。稀奇,你说她放着好好的祝家大小姐不做,为什么非要从基层做起?难道她也相信吃苦才能体现一个人的能力?”
齐景宴拍了拍谈惟瑾的肩膀,打趣道。
“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谈惟瑾问。
是不是他身边的人都比自己还要了解祝诗意?
“因为我昨天在路氏集团看见你老婆了,她带着手底下两个人坐在会客厅等,看起来她是去聊方案的,不过好像都下班了路氏集团那边也没人出来见她。我就随便找人问了下,结果发现他们并不知道你老婆的真实身份,祝氏集团那边除了几个高层以外应该也不知道。”
齐景宴咂舌,“啧,你说这是不是就叫没苦硬吃?你老婆要是一早亮出她祝家大小姐的身份,我看谁敢怠慢她。还是说她不想依靠祝家的光环,想向大家证明自己的能力?你老婆该不会是偶像剧看多了吧,都什么年代了还兴这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