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想去美国念书?现在可以准备起来了。你先得有语言成绩,10月申请学校,11月出录取结果,然后——”
“孟光曜,”关雨出声打断他,胸口又酸又涩。
“你别以为这么做我就会原谅你……”
“我没这么想。”他在那头连忙解释。
“我只是反省过后发现,以前确实是我太霸道,太自以为是。只想你按照我的计划走,以为我的安排对我们就是最好的。”
温和诚恳的声音透过电波,清晰地传送到关雨耳里。
“现在,我终于领悟了怎么爱一个人——应该去理解你,给你想要的。”
*
这晚关雨很晚才睡着,次日起床后经过客厅,沙发上赫然躺着一个人。
关雨揉了揉眼睛,凑近一看,真是孟光曜。
长手长脚缩在三人位的长沙发上,看着就不舒服的姿势。但他睡得很熟,发出轻微的鼾声。
关雨皱着眉头站着,考虑要不要叫醒他,王姨从厨房里轻手轻脚走出来,拉她进了洗手间。
“先生几天没睡了,让他多睡一会儿吧。”
“他什么时候来的?”她居然不知道。
“早上五点多。”
“那他怎么进来的?”
王姨表情不大自然地回答:“先生有钥匙。”
难怪!按理说敲门她会听到。
干什么去了几天没睡?要睡不能回自己家好好睡?
关雨心中暗自嘀咕,手脚却放得很轻。也不在家吃早餐,拎着王姨帮打包好的袋子,静悄悄地出了门。
等她下班回来,沙发上早没人了。
听王姨说他吃了早餐就走了,关雨想起来问:“他几天不睡觉干什么去了?”
“我也不知道,先生没说。”
关雨抱着疑问准备去洗漱,有人开门进来。
又是孟光曜,他带着一个棕色小瓶子。
“上次带你看的细胞修复实验还没过临床,但我做了72小时连续实验,确定不会有副作用。你要相信我的话,可以试着涂一涂,不会留疤。”
关雨听完,整个人愣住。
就是王姨刚开始替她换药的时候,担心会不会留疤。她说留就留吧,反正她的手指也不好看。
但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的手好看一点呢?所以每次她都记得准时换药,希望伤口早点长好。
所以,他前面几天没睡就是在做这个72小时连续实验!
“孟光曜,你是个混蛋……”关雨忽然绷不住,莺莺地哭起来。
“我是混蛋,你别哭啊。”孟光曜慌忙上前,小心翼翼搂住她。
正想着还好没被她推开,手臂上忽地一疼,被她一口狠狠咬住。
“如果能解气,多咬几口。”他说。
但关雨听了这话却松了口,哭得声音更响。
第一次见她这样哭,孟光曜只觉胸口刺痛,一颗心绷得快要爆掉。一会儿拍拍她的背,一会儿揉揉她的后脑勺。
等关雨哭声渐低,孟光曜松开她,抬手替她抹眼泪。
“都是我的错,别哭了。”
“我想……洗脸。”关雨抽泣着说。
于是孟光曜牵着她去洗手间,打湿了毛巾,轻柔地帮她擦脸。
鼻涕眼泪擦干净过后,白皙的脸上顶着红红的眼睛与鼻头。委屈柔弱的模样,孟光曜情不自禁就吻了上去。
关雨条件反射地闭眼,他的唇落在眉心,然后飞快向下摄住双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