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琴酒沉默了一会。
少顷,他用听不出波澜的声音说:“因为我不关心。”
少年的手背因为刚刚强制性拔针的动作而渗出些血,琴酒想起七年前,前脚从安全屋出去,骗他说要执行秘密任务,实际上和贝尔摩德串通,偷偷去游乐园踩点,为他主持一次正常人的生日的帕林卡,手上也沾了很多血。
那时的琴酒没拆穿他的诡计,于是子弹便射穿了帕林卡的心脏。
鲜红的血液不要钱似的从他的身下蔓开,浸湿了帕林卡那双善用刀枪的手。
琴酒那时十七岁,沉默地将帕林卡从地上抱起,亲自确认对方已经死亡后,从没想过帕林卡还能醒来。
冬木阳疑惑,问了句:“为什么?”
也就是把七年前的事忘得一干二净的帕林卡才能问出“为什么”。
琴酒懒得和他解释,只是说了句要是病好前就去洗澡,再发烧就打断他的腿。
冬木阳莫名其妙的,反倒是一直观察着事态发展,认真为自己的毕业论文做记录的系统发出感慨。
[忽然觉得还挺好磕的]
因为系统某种角度上背叛了自己,冬木阳决定不和它说话。
系统:[不要呀,小阳大人,不要这么对待延毕两次的统哇]
冬木阳很轻地笑了声。
他的唇角勾起,绸缎般的银发在肩上晃动。
琴酒看了他眼,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也对此不感兴趣。
琴酒只是觉得那群威士忌也很没用。自从脑袋里多了些记忆后,在琴酒眼里,他们唯一的价值就是把帕林卡的身体养好。
他出差几天,帕林卡就瘦了一圈。
哦。不是没用。
topkiller收回视线,非常不公平,冷酷又双标地想道。
是废物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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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琴酒是怎么和boss汇报的,尽管朗姆极力反对,boss最终还是同意了他去港口黑手党卧底的申请。
只是不准住在那边的宿舍,每天晚上必须回组织名下的房产睡觉,每个月也必须回来一趟检查身体,不准挑食,要是发现他贫血的程度加重,或者是又多了什么别的毛病,别说卧底了,以后都别和组织以外的人交流。
冬木阳咬了口蛋糕:“说的好听,怕我没血给他们抽了呗。”
系统:[你要坚定啊小阳大人!这都是为了让您放松警惕!]
冬木阳:“你再失败一次就要回炉重造了是吧。”
系统:[是这样的]
冬木阳:“那你还不给我剧透。”
系统:[我是个诚信的统,即使回炉重造,也不能搜集虚假数据]
冬木阳:“……”怪坚持的,都不知道是该夸它还是骂它好了。
不过组织名下在横滨的财产也不多,坐新干线的话横滨到东京其实也就半小时的时间。冬木阳来之前和贝尔摩德商量了一下,决定每天晚上坐新干线回去。
听说这件事的贝尔摩德略微有些惊讶,开口就是一句“哦呀,现在他们都敢让你自己一个人坐新干线了?”
冬木阳沉吟片刻,那时回了句“贝尔摩德,我是十八岁,不是八岁”。
贝尔摩德笑了笑:“honey,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似乎是从某个时间段开始,组织严禁帕林卡单独行动,尤其禁止他去往欧洲。
冬木阳对此百思不得其解,不过细想欧洲也没什么好吃的,他之前试图打探了一会,没打探到有用的东西后就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