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窗外响起碎裂声,殷珩的脸色瞬间难看下去,封着窗户的木板开始裂了,这也就意味着,他们很快就会成为瓮中之鳖。
殷珩忽然抓住了孟初月的手,那只手现在还捂在他伤口上,试图给他止血。
孟初月一颤,意识到是殷珩之后才放松了一些,扭头看过来。
殷珩和她四目相对,在他印象里,这个女人一向胆小,几句话就能吓住,但在这种时候,她竟然一声也没喊。
虽然就算这样,他们的情况还是越来越糟了。
“爷?”
孟初月的声音很轻,但殷珩还是听出来一点颤音,握着孟初月的手下意识紧了紧,声音也压得很低——
“别怕,他们要杀的人是我,只要我死了,他们不会为难你。”
孟初月听的心口一颤,殷珩真的会死在这里吗?
“你藏箱子里去,不管听见什么动静都别出来……孟初月,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孟初月脸上的空白逐渐有了神采,殷珩只当她是死里逃生觉得高兴,刚要嘱咐她两句,手就被孟初月反握住了。
“爷死了他们不会追我,那是不是也意味着爷走了,他们也会跟着走?”
殷珩叹了口气,虽然事实如此,可他现在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要怎么把人引走?
“孟初月……”
孟初月忽然爬了起来,打开箱子开始翻找。
殷珩眉头拧起来,声音却不敢提高:“孟初月,你干什么?”
孟初月根本没听见,自顾自将衣裳翻得乱七八糟,然后猛地直起腰来:“找到了。”
殷珩一抬眼,这才看见她找的竟然是自己那件被砍的破破烂烂的袍子,刚想问她找这个做什么,话到嘴边忽然顿住,他猜到孟初月想干什么了。
孟初月正将衣裳往身上披:“幸好昨天缝补好了,不然外头的人认不出来就麻烦了,我待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