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哥的手电光在三人间来回扫射,光束最终落在平台上被啃咬的天残脚身上,漂浮的血沫像暗红色的雪。
天残脚的脸都快被咬烂一半了,人没有了挣扎,瞳孔已然涣散——这现让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什么情况?”他握住手枪,拇指顶开手枪保险,金属撞击声在废墟间格外清脆。
郎姐抬起头,泪光打湿睫毛,一副惊疑不定的模样:
“他、他死了。”
看着呆滞的女人,不明所以的队友和死活不明的绘图员,郎哥压着嗓子怒吼:
“他爹的来个人解释什么情况!”
地上的丧尸还在啃食鲜活血肉,血腥味钻入鼻腔引起不适,激了郎哥心里的暴躁。
而天残脚此刻居然还没死,猛地一颤,回光返照般出了一句短促的:
“他们…害我……”
郎哥眸光一凝,直接将手枪对准了丧尸的后脑勺。
“砰!”
枪声震得耳膜生疼。丧尸的脑袋连带着天残脚的胸膛炸开血花,弹孔周围迅冒烟。
天残脚颤了一下,彻底活不了了。
萧见信哑然,一时间没搞明白他想弄懂情况还是不想弄懂。
况且这声音,必然会引来丧尸,郎哥想干什么?
郎哥将枪指向了两人:“说话,他什么意思?”
郎姐突然扑进他怀里啜泣,丝扫过男人长满胡茬的下巴:“我来上厕所,他说陪着保护一下,刚到这边突然就把我按在地上……”
她被解开的领口处锁骨处赫然是青紫指痕。
郎哥粗粝的手掌摩挲着女人后颈,目光却刀锋般刺向萧见信,扫视他身上的血迹,“你什么情况?”
“我跟着他们来的,刚来就看见郎姐被强迫,我和刘哥打起来了。打斗的时候引来丧尸,刘哥没我灵活就……”
萧见信垂头盯着自己染血的靴子,忽然听到郎哥喊他,“桑格,把尸体拖过来。”
萧见信强忍着恶心,一脚踹开浑浊的脑浆四溅的丧尸,扯着开始变冷的胳膊,把上半身已经血肉模糊的天残脚给拖出来。
死人重得要死,萧见信拖过去放下后喘了口气。
郎哥的手电光束突然定格地上那一动不动的两具尸体上,黑色防护服的尼龙面料上,一道裂口边缘整齐得反常——这绝不是丧尸撕咬或暴力撕扯能造成的痕迹。
“你解释一下——”枪口缓缓抬起,月光在膛线上凝成寒芒。
“呃!”郎姐忽然惨叫。
只见郎哥扯住了郎姐的头,用枪指着她的脑袋,“丧尸可不会用刀。”
郎姐被推了一把,踉跄着退到生锈的钢架旁,一抬头就对着黑洞洞的枪口,心脏颤了又颤,几乎无法说出一句话。她猛地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咬住牙,眼神凝固的同时又恍惚,仿佛回忆着什么,语气也颤抖起来:
“他把我按在工具台上,我反抗了,拿剪刀刺了他那里。”
郎哥瞪着她,“你当我傻吗?你想杀他——”
“是——我就想他死!他算什么!”她突然扯开衣襟,胳膊上赫然是未愈的烫伤疤痕,“他对我做了什么你不知道吗?!你看!”
“放屁!你不是跟老子说煮汤烫的吗?”郎哥突然暴起,枪托重重砸在钢架上,金属震颤声里,远处传来尸群低吼。
萧见信精神一震。动静太大了,丧尸群要过来了,他紧张道:“郎哥,我们先回……”
郎哥却气红了眼,后退了一步,枪指萧见信,怒吼:“给我站好!他爹的,你们到底有什么阴谋!”
四周稍远处已经传来了丧尸挪动的声音,密密麻麻的令人心惊不已。
萧见信心里咯噔一声,从郎哥眼中看出他的打算了——是怕生事端还是惹麻烦,还是看出了他们之间的东西,想把他们俩都杀死在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