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遇没有看她,只是声音低了一度。
“不过教导主任压着他去和那些女生道歉了。”
“道歉没有用。”陈檐之摇头,即使那些女孩再不情愿,迫于脸面也会接受,大概只想把这一页草草揭过去。
换做是她,她应该也会同意道歉吧,除了这样,她还能怎么办呢?一旦遇到这种桃色新闻,哪怕她们没有做错,指指点点的目光也会一直围绕着她们。
“不过你放心,他之后一定会摔的粉身碎骨。”沈南遇看了她一眼,然后收回了目光。
“你怎么知道的?”陈檐之问。
“你猜。”他挑了一下眉,接着慵懒地伸了伸腰,又转头继续睡了。
陈檐之还有话想问,但只好将话咽了下去。
此刻去上体育课的同学零零散散地开始回教室,陈檐之将下一节课地书本拿出来预习,很快教室就坐了一半的人。
“南哥,你烧退了没有?”关昼一回教室,就跑到了他的面前。
陈檐之握笔的手一顿,原来他发烧了啊,怪不得那时他薄薄的眼皮有一层浅浅的绯红。
“死不了。”沈南遇敷衍了一下。
“谁让你台风天跑出去和周云遥淋雨的,搞得情深深雨蒙蒙的,真以为自己是情圣啊。”关昼大笑了起来。
“滚!”沈南遇只说了这一个字。
显然,沈南遇一直都是这样,关昼也没生气,笑嘻嘻地走了。
周云遥,陈檐之想起了那个刚来时在操场哭的女生,而他沉默地在一边给她撑伞。
而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她这个不速之客的到来。
陈檐之闭上了眼睛,像是吃到了一颗酸苦的青桔。
……
放学后,陈檐之回到了自己的家,她住在离高中快半个小时的郁金香路。
郁金香路沿路都是一些老旧的小区,基本上都是各个单位的家属楼,建筑风格是九十年代的红砖房,不过外表被翻新过,还加装了电梯。
陈檐之住的是她外婆当初分配的三室一厅,在顶楼,房子不大,里面的装修也不算新。
她刚搬来时,和钟点工阿姨打扫了一天,才勉强把这里收拾干净,陈檐之走到了厨房,这里空荡荡的,锅碗瓢盆都没有,她打开冰箱,只看到一盘还没有包好的饺子馅。
陈檐之的手机忽然响了一下。
「王姨:檐之,老家有事,我请几天假,你自己去买一点饭吃,拜托不要告诉沉先生。」
王姨是她爸请的阿姨,照顾了她很多年,虽然两个人的关系并不亲密,但陈檐之绝对不会将她请假这件事告诉她爸。
因为告诉他,意味着他绝对会辞退她。
他就是这样不讲理。
“没关系,你先处理家里的事。”陈檐之回复。
回完消息,陈檐之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这个沙发已经很多年了,靠背上的真皮剥落了不少,露出了里面深黄的海绵,但她就是舍不得丢。
屋子静悄悄地让人难受,陈檐之想了想,还是决定出去吃一顿饭。
陈檐之对这里的大街小巷不是很熟悉,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回过这里了,她随便去了一家沿街的店铺,点了一份看起来并不是特别可口的套餐。
“那家店怎么这么多人,下次我一定要约上!”
陈檐之刚刚拿起筷子,隔壁桌就来了三个人,其中一个圆脸女孩挎着一个中年妇女,旁边那个男人应该是她的父亲,拎着两个包笑嘻嘻地跟在她们后面。
“没事没事,在这里过生日也不错。”那个中年妇女温柔地拍了拍女孩的胳膊。
陈檐之抬头看了一眼,她尝了几口,却觉得没了胃口。
一旁的服务员拿着菜单上前。
“女士你好,我们家餐厅也有生日套餐,味道也很不错。”
“吃的倒是无所谓,主要是旁边那家餐厅有美人鱼表演,我妈一直想去看。”圆脸女孩托着腮,一搭没一搭地看着菜单,语气很是遗憾。
听到这话,陈檐之想起了一些很久远的记忆,她也曾和妈妈去过那家美人鱼餐厅,那时她才七岁,那天是妈妈三十岁的生日。
陈檐之一点也不饿了,她离开了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