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画面美得不像话,简直就是寻笛梦中的场景,如果陈寒远背后的柜子里摆的不是他小时候穿得大红碎花开裆裤就更好了。
寻笛有一瞬的晕眩,深呼吸,快步走过去捂住他眼睛:“不准看!”
陈寒远刚刚其实已经在寻建国的带领下看完了,但他没说话,轻轻摸了下寻笛的手背,问:“吃早饭了吗?”
寻笛的心脏因为他这句很家常的话瞬间变得软绵绵,不自觉放下手,笑眯起一双大眼睛,黏黏糊糊去抱他,把头搭在他肩膀上:“吃啦吃啦,不要看我的开裆裤了,我们去钓鱼吧。”
“。。。。。。”
陈寒远这才回头再次看向柜子里那件很有历史感的小孩衣服。寻笛不说,他真不知道那是一条开裆裤,还研究了一阵这件衣服该从哪头穿。
寻建国只给他介绍寻笛从小到大拿的奖状和奖杯。
陈寒远来了兴趣:“带我转转吧,我想看看。”
他怕寻笛别扭,拍拍寻笛环在自己腰上的手,轻声喊:“老公。”
“。。。。。。”寻笛压根没办法抵抗他这招,大叫:“啊啊啊作弊了啊陈寒远!可以看!但只能从18岁的柜子往后看!”
陈寒远笑:“好。”
寻笛一路捂着他眼睛,带他穿过一排排柜子,来到中间那排。
柜子里除了各种物件,也摆着很多照片。
18岁是寻笛念高中的年纪,在鲜艳的彩色照片里打着篮球,在校园晚会主持,比现在更瘦些,青春洋溢,眉眼青涩而帅气。
刚刚寻建国带着参观的时候,陈寒远瞥过一眼寻笛初中的照片,留着锅盖头带着粗重黑框眼镜,皮肤乌漆嘛黑,像个炮炮兵。
寻建国还很骄傲:“那时候多有精气神,到高中就变得歪七扭八了。”
寻笛不知道陈寒远已经看过了,超绝不经意给他介绍:“高中我可是校草,学生会主席,音乐社社长,最高名次全年级第三。”
陈寒远笑:“这么厉害啊,一定很多人追吧?”
说起这个寻笛翘起的尾巴有些恹恹垂了下去:“压根没有,一封情书都没收到过。。。。。。”
其实学校论坛上有关寻笛讨论的帖子一大把,但都是远远为他尖叫,觉得寻笛人太好,太有距离感。
现在还有一条帖子在苏城各高中远近闻名:预感高二文(一)班寻学长以后会成为很火的明星。
“而且我高中就知道我喜欢男生了。”寻笛摸了摸鼻子:“喜欢看财经杂志里的帅哥。”
陈寒远闻言惊讶挑眉,停下脚步来看他。
寻笛耳根开始泛红:“虽然有钱大佬长得帅的很少,但也是有的好吧!不要瞧不起你们有钱人!”
说完他悄悄看了陈寒远一眼,小声嘟囔:“所以陈总啊,你不知道你那天在雪地里穿西装的样子对我吸引力有多大,我快被你长得爽晕过去。。。。。”
陈寒远微张嘴,很快笑了,摸了把寻笛乱糟糟的发顶:“那我。。。。。。很荣幸?”
寻笛涨红着脸哼哼唧唧。
陈寒远想了想,又凑过去亲了寻笛额头一下,哄:“老公,我第一眼见到你,也觉得你很帅。”
寻笛简直又要晕过去了。
他干脆晕倒在陈寒远怀里,让陈寒远搂着软绵绵的他去下一个展柜。
陈寒远很快看见了属于寻笛23岁前后,他们雪地初遇后的那个展柜。
在一堆荧光绿的卡通周边下,那一层展柜很空,只有一片封起来的干枯玫瑰,一根不知道是什么像无意落入的枯草,一只酒店的塑料杆铅笔,以及一个豁口开裂的小型陶泥花瓶。。。。。。
寻笛到这也不介绍了,就一直红着脸埋在陈寒远胸口。
陈寒远一个个顺着看过去,很快回忆起一些碎片:玫瑰花瓣应该是他送的那束,塑料杆铅笔是寻笛在剧本下留下手机号那只,至于这截枯草,陈寒远没想起来:“这是什么?”
寻笛哼唧两声:“草席。”
陈寒远一头雾水:“草席?”
“那天你不是来视察,让给群演送草席垫垫雪地吗?我那时候本来就被你帅晕了,然后看见你还这么善良就更晕了。。。。。。”
寻笛其实有点紧张,他想起那时心里的不确定,含含糊糊问:“不会。。。。。。不是你送的是那个坏蛋送的吧?”
陈寒远反应了一会才意识到他说的坏蛋是陈阳生。
陈寒远想了想:“不是他。”
过去太久,陈寒远其实有点想不起来自己有没有做“好人好事”,他坦诚道:“我不记得了,但不是他。”
陈阳生不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
提起陈阳生,陈寒远眼神沉了沉,静默一会,转头看向寻笛:“唔,老公,我有件事还没跟你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