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进来。”
“阿诺德?”G愣了愣。
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男人似乎也在忍耐着什么,嗓音没有一贯以来的沉稳,按捺着的东西被一同关在了这扇门里。
“把Giotto叫来。”
G想说现在没功夫折回去搞这些,略带颤抖的女声也从房间中传出。
“拜托了,G。把Giotto找来,只有Giotto。”
是埃莲娜。
因为突如其来的疼痛席卷了每一个人,卡塔尼亚城堡反而迅速恢复了秩序。
找到Giotto后,斯佩多也跟了上来,最终和G一起止步于房门外。
阿诺德和埃莲娜这两个平时压根什么交集的人,在此刻达成了惊人的一致——只允许Giotto进到那个房间。
房门外能听到隐约的交谈。
埃莲娜:“上到五楼……察觉到有人……玛蒂娜把我抱在怀里,她挡住了所有的……我听到了两枪,接着就是……”
阿诺德:“不能……你以为我和玛蒂娜……”
埃莲娜:“血止不住,她现在……!阿诺德你不能……”
阿诺德:“痛感瞒不了……更糟的是……我得去立刻动身去教皇国。斐迪南二世的会面……”
接着便是埃莲娜的细细哭声。
斯佩多看起来像是想要直接闯进去,而在那刻,那股从天而降的痛感消失了。
门被推开,埃莲娜走在前面。
她看起来很憔悴,金色的头发散开,满脸惨白,眼角攒着泪,原本身上的花香也被血腥味覆盖。
斯佩多立刻上前检查起未婚妻的情况,见她没有伤口后松了口气,颤抖着把人牢牢抱在怀里。
“上帝保佑,上帝保佑……”
这句平日里随口挂在嘴边的话在此时是那样的不合时宜,以至于埃莲娜听到后浑身僵硬,搭在斯佩多后背的手也更凉了。
Giotto抱着玛蒂娜走了出来。
G愣住了。
玛蒂娜圣洁的披风上全是血迹,几乎挡住了全身,连红发也被盖得严严实实,只有无力的手垂下,鲜血还在顺着她的指尖往下滴。
因为低着头,G看不见Giotto的表情。但好友周身的气压低得不可思议,不需要任何解释都能看出来——他很愤怒。
非常愤怒,像是被逼到了悬崖边上的狮子。
狮子不会允许自己落到这样的境地,哪怕无数猎枪在身后虎视眈眈,他也会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
在那时,G尚不清楚事情的全貌,所以不知道Giotto为什么会生出这样的情绪。
他以为玛蒂娜已经死了。
“阿诺德……呢?”
Giotto身后的房间空着,窗户大开,伴着细雪,窗外吹来女贞树的气味,和血腥味混在一起。
“埃莲娜。”Giotto说,“我只能把她交给你,过会儿就会有人来接她去见斐迪南二世,在那之前你能处理好吗?”
斯佩多想说什么,被埃莲娜拦住。
埃莲娜擦了擦眼角的泪:“我学过一些紧急处理……我能做好的,但是在那之后必须找来专业的医生——”
“不能。”Giotto说着G不理解的话,简直不像是他能说出来的,很轻,但瞬间让埃莲娜哑口无言,“你想阿诺德动手吗?”
Giotto将玛蒂娜抱去了还算干净的房间,埃莲娜拿着一堆找来的器械进去了。
斯佩多开始和其他守护者一起收拾残局,G也打算一起,被Giotto叫住。
年轻的教父倚着门站着,依旧垂着头,金发挡住了眼神。
“如果她醒了,你能陪她去见斐迪南二世吗,G?”Giotto说,“本来该阿诺德去的,但他必须追上去……我也不能陪她,我会忍不住动手——只能拜托你了。”
G有很多疑惑想问出口,首先是:“玛蒂娜都这样了,阿诺德还要去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