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塔莉:“我曾经也是一个会对帅哥犯花痴,和别人没什么两样的女生,但高中的时候班上有一个女孩,她……很漂亮,学习成绩也很好,在那个懵懵懂懂的年纪,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想要接近她,甚至是……占有。这样讲……很奇怪对吧?你一定很想笑对吧,抱歉,我还是不讲了。”
我:“没关系,这是很常见的事情,请继续。”
娜塔莉:“后来,我顺利和她成了朋友,连班上的同学也都觉得我们的关系似乎有些暧昧。可噩梦却随即降临,在某天放学后,我的班主任找到我……他……他不知道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冷静点,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喝点酒吧。”
娜塔莉:“他说我是一个淫荡的同性恋,然后……在办公室里对我做了很不好的事。那天过后,我看着班上的同学,仿佛每一个人都是那么的厌恶我,我感觉他们在疏远我,欺负我。”
说到这里,娜塔莉低下了头,不敢再看我。
娜塔莉:“我,和她的朋友关系,就这么彻底消失了。活在害怕之中,不敢告诉朋友,也不敢告诉家人。我喜欢女生,但伤害我的也是女生,除了否定自己本身的存在以及感情,我什么也做不到。‘果然,女人和同性恋都是可怕的存在,对吧?’我在这样的想法之中,悄悄地离开了学校,离开了家,和一群同样辍学青年鬼混,学会了抽烟,喝酒,飙车,打架,还有装成小女生开直播,哈哈。在无数次的烂醉和呕吐中,我不知道自己见过多少形形色色的人,帅的,丑的,富二代,穷鬼……也不知道自己通过网络纵欲了多少次,朝着黑的看不见底的深渊中不断坠入。这是堕落吧?至少我觉得是。这样的工作让我神经麻痹,可时间越久我就越害怕。认识的同行有的人染上疾病,有的滥用成瘾药物,还有的干脆就人间蒸了。”
我:“以前,有一位朋友对我说过类似的话,她某种程度上也算你的同行。”
娜塔莉:“做我们这行的人,真话假话掺在一起说太正常不过了。教你个诀窍吧,如果刚认识没多久的站街女跟客人敞露心扉,谈天说地,九成是在钓钱——至少对男人是这样。”
我:“感谢你的教导,我会格外警惕的。”
娜塔莉:“说到底,大家都是讨饭吃的底层人。做这行的人,也许明天就可能会死。有时候还是多一份体谅吧,当然,我不指望大众会理解我们,毕竟,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咎由自取’。前段时间不是曲凌婷枪击案闹得轰轰烈烈的嘛。连那样活在顶端娱乐会所的花魁都会遭人毒手,更何况我这种小角色呢?别看我现在网上粉丝很多,如果我真的死了,他们会去换别的主播看,没人会想我的。”
娜塔莉的话,让我心头一紧。
娜塔莉:“所以,说到最后,我或许已经习惯间歇性游离于麻木和担忧之间的生活,可是你的出现,让我产生了一些试着改变的想法,我想要克服自己内心深处的那份恐惧,我想要明白,自己对女人的喜欢是真的。”
我:“我相信你可以活得很精彩。而我现在陷入了很糟糕的状态,我明白自己在做一些很危险,很疯狂的事情,随时都可能会搭上性命,但我没有退路。至于你说的,帮助你克服自己内心一直以来的恐惧,我也不明白该怎么帮,或许我根本就帮不了你。我听说曲凌婷那件事,就是因为有个自以为是的家伙,擅自帮助别人才酿成的惨剧。”
娜塔莉:“是这样吗?”
我:“高调消费,自以为是,擅自干涉别人的生活……都是因为那家伙的愚蠢行为,才害死她们的。”
娜塔莉倒吸一口凉气,眼中却没有多少惊恐。
我:“他总是自以为是地干涉别人的生活。以为自己在帮助别人,拯救别人指导他人做事。最后她们却因为他的张扬而死。他把她们的生活搞得一团乱,是世界上最坏的失败者。而那家伙现在能做的,就是为她们报仇,这才是他唯一能做的事。他的惨痛教训,血淋淋的事实,全部都摆在我的面前,我绝不会像他一样,随便干涉别人的生活。”
娜塔莉:“似乎听到了很了不得的事情呢,很感谢你告诉我这些事情。”
我:“我觉得,我们应该聊的差不多了吧?”
我试图起身。
娜塔莉突然靠近。
她吻了我,表情温柔,看着我的脸。
娜塔莉:“席勒怀特先生,这是个假名字对吧?我就叫你白先生如何?你真的好帅。”
我:“你这是做什么?”
娜塔莉:“就在刚才,我突然明白一些事。波尔顿市的大多数人人生恐怕都是一摊烂泥吧。活在泥沼里,期待着明天或者恐惧着明天,脑子里深信着不存在的事物,觉得命运会眷顾自己。我花了好几年都没有弄懂自己所恐惧之物的实质是什么,是恐惧女人,还是恐惧同性恋?恐惧被嫖客杀害?又或者我只是恐惧自己明天就会消失在人们眼中,但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在乎我?男人,女人,同性恋,异性恋……每个人,每个事物都是那么令人害怕,有时候当害怕到了极致,突然就感觉无所顾忌了,这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呢?这么想想,死亡也许并不是那么可怕的事。反正死亡就在那里,该来的时候总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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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塔莉脱下衣服,脸上露出释然般的微笑。
不,与其说是类似于绷紧的弦突然放松的释然,倒不如说更像是绷紧的弦终于断掉的——解脱。
我:“不……我不想……”
娜塔莉:“太迟了。你竟然真的听完了我那些又长又无聊的往事,真是有够耐心的。”
她挽住我的脖颈。手入侵后背,指甲划过脊柱。她的吐息混杂着香气拂过耳畔,令我心跳加快。
娜塔莉:“我们都在坠入深渊,那么为什么不陪同我一起堕落下去呢?”
我:“请问我可以拒绝吗!?娜塔莉小姐……”
像被挟持上了一辆脱轨的列车,她挽着我一起失控地向前冲。
想要尽可能温柔地摆脱她,她的双手却如同蜘蛛的长足,灵活地缠在身上。
光滑的肌肤,浮在身上的幽香,彼此的紧密接触,如同蜘蛛的毒液一般,麻痹着我的神经。
我想要拒绝她,她的双唇却在我开口的一瞬衔在了我的脖子上。牙齿轻轻摩挲着肌肤,像是在威胁,却又只让人觉得这不过是无意间溢出了过激的欲望。
柔软的舌尖从脖颈攀到了脸颊,贪婪的舔舐着我的肌肤,我紧闭双唇,不留下一丝可乘之机。
还在腰间的双臂忽然绞紧,我忍不住吐出了肺里的空气,急促呼吸之余,她的香舌趁虚而入。
娜塔莉的唇瓣很软,起初温柔的碰触也随着她探入我口中的舌尖而逐渐激烈起来。
尝试反抗,就被施予微量的不适感解除戒备,想要挣扎着逃去远处,身体却无法挪动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