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承薄垂眼,看到她莹润的耳垂染上丝丝的红,他喉头发紧,他离开厨房。
龙头哗啦啦的声音从厨房传出来,方承薄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追随厨房里的那道身影。
他忽然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一天。
她像个妖精似的挂在他身上,鼓动他在她身上作乱。
那个时候的她看他似物件,并不会因为他任何举动胡思乱想,哪怕他们越了雷池,她也不当回事。
如今他恪守着礼,她反倒因他不断变化情绪。
这是不是代表着她在一点一点把他刻进心里?
方承薄暗自窃喜。
厨房里的花杏,借着水声作遮掩,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又不是没有抱过,甚至还被他啃过,怎麽今天这麽没出息。
她偷偷摸摸往外瞧,他在沙发上正襟危坐。
他的坐姿就像他这个人,时时刻刻把礼绷着。
收拾好厨房,她的心绪也恢复正常。
她从冰箱里找了几个水果,切成果盘端出去,放到茶几上。
尽管两个人都坐在沙发的两侧,但是沙发本就不大,方承薄的馀光瞟到她抱着抱枕的手。
这双手他牵过,柔若无骨。
放在他掌心里,他总是担心稍微用过劲儿就会把它捏碎。
他紧紧盯着电视……手却偷偷摸摸的往旁边移。
他想牵她。
温润的手落到手背上,花杏下意识侧过头看他。
他一本正经的绷着脸,手却不老实的和她十指相扣。
她心里一阵痒痒,忍不住摩擦他的指节。
这个人为什麽能面不改色的牵她?
她细小的动作差点让方承薄没绷住,他加了点劲儿紧了紧她的手。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跳得有多厉害。
「方总,你这算不算占我便宜?」花杏调侃他。
「不算。」方承薄理直气壮,「我牵我自己的女朋友。」
气氛莫名暧昧起来,花杏把目光放到是指相扣的两只手上。
他骨节分明的手几乎快要把她的手包裹,明明指根被撑得不舒服,她却没有要甩开他的手的想法。
她忽然意识到。
她好像不如她想的那样坚定,坚定的把方承薄当成一个工具人。
这个念头让她心惊胆战,她下意识抽手。
「怎麽了?」方承薄转过身来。
「没有。」花杏虚虚的笑,「时间不早了,你是不是该回去了?」
突然出现的疏离叫方承薄愣神,他定眼看花杏,她垂着眼皮,不敢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