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姜眠做了一个梦。
梦中有一个面容模糊的女人在他的旁边坐着,手上拿着一个八音盒,因为看不清她的长相,就只记得她长长的黑随风飘摇,华为偶尔浮动在他的手背上。
虽然梦里对一切感受都不真切,但那拂过皮肤的感觉却很真实。
那是那个女人似乎跟她说了什么,那张模糊轮廓的嘴张合了几下,听不见声音,也看不清口型。
姜眠很努力的想要知道她在告诉自己什么的时候,梦就醒来了。
这个梦让姜眠感到疲惫,一种说不上来的诡谲感压抑着她,让她醒来头脑沉闷,十分混沌。
在看旁边,难得温矜怀没有早起。
她瞧着他完美的侧颜,用指腹轻轻抚摸她的鼻梁。
这些天他陪着自己跑上跑下,温家的产业都没怎么搭理,全都交给了底下的人,本以为是给他放个假,没想到是给他加了一个班,还是长途班。
“矜怀,谢谢你。”
她声音如猫儿似的,轻的她自己都险些听不见。
不过就这种音量,温矜怀还是睁开了睡眼惺忪的眼睛,慵懒的望着身边姜眠:“什么时候醒的,嗯?”
以为是早上刚睡醒,他的声音带着自然的沙哑,显得格外性感。
姜眠笑着往他身上贴,却并没有回答。
“肚子饿不饿?小腹还痛不痛?要不要我去给你热红枣汤,再放一点红糖,你喜欢甜味的,单一的红枣汤你肯定不会乖乖喝完。”
他一醒,就嘟嘟囔囔的说一大堆,全是对姜眠的关切。
姜眠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他下巴冒出的细微胡渣:“我帮你刮刮胡子吧,这两天你都没心思注重你自己了。”
“是吗?”温矜怀顺势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唇瓣浮现一抹弧度,“古有夫君为妻子描眉,今有眠眠为我刮胡。”
“少来!”姜眠娇嗔的打了他一下,然后掀被子下了床,一边往浴室走,一边回头说,“你快起来,我先去弄泡沫。”
温矜怀看着这样一幕画面,终于明白了爷爷为什么总说结婚好了。
其实不是结婚好,而是和相爱的人在一起生活,才是极其幸福的。
他正准备起身,床头柜的手机响了。
鲜少有人这个点跟他打电话,就算是江之牡都不敢。
他起身一看,居然是爷爷。
“爷爷。”
“你和眠眠在韩国还好吗?这两天没有看见眠眠跟我消息,我有些担心你们两个,昨晚都没有睡着。”
“爷爷,你不用担心我们,你还不相信我吗?你才是应该把身体照顾好,这才是对我们最大的帮助。”
温老爷子哑着嗓子笑了笑:“我这副老骨头还硬朗着呢,不过我还真有一件事想跟你说。”
“什么事?”
“你还记得之前白枭来咱家里谈的那件事情吗?”
温矜怀听见白枭的名字,眸子沉了沉,目光看向浴室紧闭的门,和里面隐约传来的哼歌声:“记得。”
“在码头的产业,他想合并,他拥有最大的海上贸易,这一点,我们可以采取,但有一点是我想和你商量商量的。”
“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