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目的?”蹙起眉头,储荔忍不住去瞪视钟郁霖,这家伙方才的这番发言……储荔觉得他实在其心可诛。
略微挑眉,钟郁霖的头轻轻侧了侧,“没什么呀,就是……觉得怪好玩的。”
储荔牙关微紧:“只因为这个?”
然后就那样在静默中,钟郁霖盯了储荔良久,他缓声道:“当然还因为我觉得你很烦,自己事情都没处理干净,还天天把听澜哥粘着。”
听澜哥……
这分明是自己给林听澜的称谓吧!钟郁霖这家伙,居然这都要抢!
于是储荔出离愤怒了。
然而还没等他发作。
肩膀处,温热而又干燥的手掌缓慢贴了上来,储荔听见路裕阳的声音:“你们在聊什么?”
与此同时刚刚礼成完成使命的林听澜也疾步走向这边,他一把抓住钟郁霖的手腕:“不是叫你别烦小荔子么?还有我爸那边……你搞什么?”
钟郁霖被骂骂咧咧的林听澜拉走了。
留在原地的路嘉熙则是好不容易迎来了一个专门来找他谈话的宾客。
于是就趁着这个时间,路裕阳带着储荔来到了场地内部位于湖泊边缘的地方。
兴许是因为今天举办婚礼的原因,主办方甚至还在湖里安排了数对你侬我侬的黑天鹅。
储荔不知道路裕阳为什么显得这样紧张。
虽然他的态度依旧还是那样温和,“你脸色很差,钟郁霖说什么把你吓成这样?”
储荔听罢连忙摇头,他生怕路裕阳知道钟郁霖说自己喜欢他的事,于是迂回地答:“没,就是觉得他有些烦,说话莫名其妙的。”
路裕阳:“你要是觉得他烦,就应该早点来找我,只要我在你身边,他就不会来打扰你了。”
路裕阳说话永远这么富有诱导性,老实说对此储荔并不讨厌。
但想到方才路嘉熙的那些话语,储荔还是忍不住说:“到你身边去可难了,那么多人,挤都要挤好长时间呢。”
路裕阳闻言略微一愣,半晌却是勾唇略略笑了出来,他的手想要抚到储荔的脑袋上,但却被储荔躲开了。
“怎么了?我是想要告诉你,你不来我走过来就是了,就像现在这样。”被拒绝也并不表现出急躁,路裕阳眉眼弯弯,“你不开心了。”
“哼,我不开心你还笑那么灿烂,把我眼睛都闪瞎了!”储荔说完捂住脸不去看他,一方面是想要遮盖自己的脸红,另一方面却是不愿让自己内心那丑陋的嫉妒过多地表露在脸上从而被路裕阳发现了。
“我开心是因为以前你好像不太在乎……我是指我在外面的时候,你总是会自动跟我拉开距离,你忘了吗?”
路裕阳居然连这么细微的变化都能察觉?
储荔暗暗心惊,但另一方面却又恼怒于路裕阳这家伙居然倒打一耙,“那是因为你身边人太多了,你总是有那么多正事要谈,我要是耽误了你的终身大事可怎么好呢?”
而且……真的是自己疏远了路裕阳,而不是路裕阳疏远了他……吗?
“终身大事?”路裕阳很会找重点,一下子就抓住了储荔最想要表达的,“哦,是因为我今天跟陆家那头的人说话了吗?”
哇靠,路裕阳这家伙,好可怕,陆家母女若是知道他背地里只把她们称为「陆家那头的人」,指不定回怎么伤心呢!
“你现在倒是撇得清楚,我可是知道的,之前钟女士叫你说清楚你的态度,你也没说吧?
模棱两可的态度当然会让人误会了,听说你们公司的人都觉得你们两家要联姻了呢。”
储荔双手叉腰,一边不免心虚地想:自己这番言论是不是有些酸味儿太重了?
路裕阳闻言略略眯起眼:“原来在对面跟路嘉熙聊得那么起劲,说得就是这个呀。”
储荔可丝毫不心虚,他直言:“有什么不行吗?我跟他唯一的共同好友就是你呀。”
“嗯,你说得有道理,那么既然你们在聊我的事,我就不计较了,不过这类讹传我还是要申明一下……”
路裕阳一点也不显慌乱,而是清了清嗓,一本正经地跟储荔解释道:“其实之前在公司的时候,我就已经把我的态度分别跟陆小姐的兄长和陆小姐本人都说清楚了,现在仍然还保有联系是因为接下来两家之间还有相当数量的一些合作。
当然,陆小姐的兄长对我拒绝他妹妹的行为很不满意所以一直呈现不配合的态度。所以我就想着从他们的母亲下手看能不能把这件事情继续推进下去。”
原来……是这样吗?
储荔难得地心虚了一下,他想:公司里面的事情还真是相当复杂。
不过就算心虚也并不意味着他会示弱。
于是也学着路裕阳清了清嗓子,储荔同样做出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又说:“那之前为什么林听澜找你跟他当朋友,你一言不发地就走了。”
路裕阳歪头询问:“你想听实话么?”
储荔点头。
然后路裕阳就说:“因为我知道要是跟他关系变好,就不能像以前一样义正词严地反对你们两个一起出门了,我……喜欢看你心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