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储荔就听路嘉熙头头是道地说:“因为你这样的人,在我堂哥周围的朋友里面太少见了。”
搞了半天还是朋友吗?
储荔略微有些泄气,不过想来也是,这又不是小说世界,怎么会有人随随便便给两个男人拉郎配呢?
倒也无碍,反正路嘉熙是夸他,就算路嘉熙并不认为他跟路裕阳是一对cp,他也并不讨厌夸夸,“所以,究竟是怎么个少见法?”
路嘉熙就掰动手指,念念有词地给储荔解答:“首先,我堂哥特性你也知道,他不会交无效的朋友。要么来自生意场靠利益来维系,要么是相似家庭的公子哥,像杨流倜那种类型。”
储荔不满:“难道我就不算是公子哥吗?”
这些有钱人真是的,搞半天还是将他划为异类。
路嘉熙慌忙解释:“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身上的感觉,跟那种从小就在这个圈子里的人不一样,而且又没有那么重的攀比心,是那么……啧,反正就是没被污染,可能有一只跟堂哥呆在一起的缘故吧,反正就是很特别。”
储荔:“说了半天不还是没有说清。”
不过算了,左右不是什么坏话,储荔总结出路嘉熙的中心思想。
反正就是路裕阳对他好不是因为别的。
而仅仅只是因为他是「储荔」而已。
储荔喜欢这种说法。
但他还是不甘心,于是他又问:“那你觉得以后路裕阳会跟什么样的人在一起呢?”
路嘉熙:“嗯?怎么忽然扯到这方面了,我们刚才不是在聊你?”
储荔拳头微硬,他在内心咬牙:怎么这些人都觉得自己跟路裕阳似乎扯不上所谓「在一起」的关系?
“咳咳,我的意思是,咱来八卦一下。要是以后路裕阳结婚,你觉得会选择你先前说的那种,还是像我这样的类型?”
储荔说完还有几分不好意思,因为他觉得自己这简直就是明示了。
然而路嘉熙却跟他堂哥一样,都是个没眼色的,他说:“哦,我懂了,你是在好奇堂哥以后结婚会找一个草根女主,还是所谓门当户对的大小姐吧?”
储荔的拳头硬了又硬:什么草根女主?像我这样的也算草根吗?
我可是有青梅竹马的buff加持啊!
但如若说得再明白兴许会太露骨了。
反正大体意思无甚差别,于是储荔说:“嗯呐,差不多吧,我就是有点好奇。”
他本以为路嘉熙至少会稍微思考一段时间,却没想到这家伙只停顿了0。1秒后就马上答:“这还用问吗?当然是门当户对的呀,哈哈,小荔子你真有趣,我堂哥是绝对不可能成为那种小说男主的,我们公司的女生有时候也会讨论这种问题,你倒是和她们心意相通了哈。”
储荔无法理解那般凝望住路嘉熙,悲从中来问:“为什么呀?”
此刻的路嘉熙无疑显示出了自己作为「路裕阳长时间观察员」的优势,摇头晃脑般答道:
“之前不是说了吗?堂哥与别人交往很看重利益交换,他甚至都清心寡欲到从来不跟公司里的董事长一起出门面见那种小明星。
因为他觉得性价值不算价值,别看他那个样子,可完全是一台利益为导向的机器,我甚至都很难想象他去所谓的路边摊吃东西的样子呢。所以小说里常有的那些剧情,八成是不可能在他身上发生的。”
储荔内心:额,路裕阳和路边摊什么的,的确,他也无法想象。
毕竟路裕阳是那种外边的餐食都不会吃的类型……不过即便如此储荔还是觉得路嘉熙的话语实在是有失偏颇了!
毕竟「完全的利益导向」、「机器」,储荔觉得,自己认识的那个路裕阳和路嘉熙所描述的并不完全一致,毕竟路裕阳他……偶尔也会有富有人情味的一面。
“怎么,小荔子怎么忽然好奇这种问题?”见储荔神情低落,路嘉熙面露关切:“该不会你……”
“不是,是那啥,我有一个朋友,他喜欢路裕阳,想问问自己还有没有机会。”储荔苍白无力地解释了那么一下。
没曾想路嘉熙照单全收,半分疑心也无地大笑:“哈哈哈,这倒也是,表哥总是笑眯眯,会给人那种错觉,没想到小荔子像学生时代一样总被人拜托呀,好怀念,真稀奇。”
是了,也难怪路嘉熙没对储荔「我有一个朋友」的发言起疑心。
毕竟曾经在学生时代,很多漂亮的女同学知道储荔与路裕阳交好,就会拜托他传达心意,有时候是情书,更多的时候是希望储荔当做中间人帮助他们二人见面。
贵族学校的女孩子嘛,家庭条件优越,自然也就自信一些,很多时候储荔不知道怎么应付她们,就老老实实地奉命行事了。
路裕阳对此的回答……也是很特别,因为但凡储荔转告的,他都不会拒绝,而是选择跟对方见面,原原本本将事情摊开了讲,就连写情书的那些女孩子也一样,路裕阳甚至会将情书拿着,选择当面将这封信件解决。
解决的方式就是……说清这一切后,当着别人的面十分顺手地将情书扔进垃圾桶。
储荔曾好奇,路裕阳为什么会这么做。
因为他觉得路裕阳不会不知道这样的行为会导致别人伤心甚至会恨上自己。
然而沉吟片刻,路裕阳却说:“这算是一种战略性的选择,因为我这么做之后,此后他们都会绕开我、不看我、不尖叫、不在我运动的时候很大声地给我加油,免去了很多麻烦。”
瞪大眼睛,储荔无比震惊,与此同时他也知道了,这些桃花在路裕阳看来,仅仅只是「麻烦」而已。
那之后储荔便学会了拒绝成为传话筒的话术,嫌累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是觉得,还是尽量避免因为自己,损害路裕阳「圣母玛利亚」的形象。
路裕阳曾经也很困扰地表达过,他不愿正常相处的朋友忽然对他产生「恋人」的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