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惊疑不定,更有人霎时瘫倒在地,软成一滩泥水。
他们万万想不到,自己竟得罪了贺青冥!
贺青冥道:“梁公子,好久不见。”
梁有期心下一喜,他坐了下来,道:“青冥剑主……怎麽也有雅兴到此?”
贺青冥从头到尾,都不像是一个会来寻欢作乐的人。
贺青冥道:“今晚月色不错,我便也来听一听曲。”
梁有期笑道:“飞花馆是城里数一数二的乐馆,馆主云纤纤的歌喉更是江南一绝,我与她也算是有些交情,青冥剑主若喜欢,日後再来,只管说是我的朋友便是。”
贺青冥道:“那便多谢了。”
梁有期又道:“青冥剑主若不嫌弃,不如来听水山庄坐一坐,让我们大重山派聊表地主之谊。”
贺青冥却有些心不在焉,梁有期没有发觉,又自顾自道:“济海楼救命之恩,我一直铭记在心,只望能何时报答一二……”
窗外月影浮动,贺青冥蓦地起身,梁有期怔了一怔:“青冥剑主……意下何如?”
贺青冥却没有看他,只道:“今夜贺某有要事在身,先行告辞。”
夜已越发深了,而月色更明。
一片悄然,贺青冥飞上屋头,追在那神秘人身後。
他们踏过春水,掠过飞星渡月桥,在白墙黛瓦丶粉树红樱之间鱼贯穿梭。
贺青冥一气追出十里,那神秘人似乎终于後继乏力,不得不停了下来。
那人道:“你是故意引我出来的?”
贺青冥道:“你今日出手,我却不能分辨你是因为我,还是因为洛蘅。”
那人道:“但你现在已知道了。”
他道:“你故意跟大重山派起了冲突,就是要试一试我。”
贺青冥道:“不错。”
那人顿了顿,望向一轮明月,道:“哎呀,今天月色不错,不过……”他终于转过身,看着贺青冥,笑道,“不及长安的月色美。”
他道:“飞卿,好久不见。”
贺青冥道:“我上一次见你,还是十五年前。”
他顿了顿,道:“原来你长这个样子。”
他们虽是第二次见面,但贺青冥还是第一次见到他的样子。
这个人生得很是俊俏,他天生带笑,眼角眉梢尽是数不清的风流与多情。
那人脚下差点一个趔趄,道:“你倒是和从前没什麽两样。”
贺青冥道:“那年冬天之後,你去了哪里?”
“那就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了。”那人道,“故人重逢,不如小酌一杯。”
两人便找了一家酒馆,那人道:“这家酒馆虽不显眼,在当地却很出名,他家酿的酒味道也很醇正,而且并不很烈,也不易醉。”
贺青冥道:“你好像对扬州很熟悉?”
那人悠悠道:“我年少的时候,常来扬州游玩。”
贺青冥点点头,道:“难怪……”
那人顿了顿,忽道:“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