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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作为一条本本分分的咸鱼，千山深知跃龙门和他没半点儿关系，所以那个产品策划的草稿，他一点儿没放在心上，随便找个产品的卖点，套模板似的完成了整个ppt，整个用时不过半小时，连一贯以摸鱼为口号的田甜都看不下去。

“你这样会不会太不把老板当回事了？”田甜抿唇叹气，劝告道，“你这ppt的简陋程度，HR看了都得后悔给你开工资。”

“他为什么要后悔。”千山不以为意，“这又不是行政的活儿，凑活干干得了。”

“但之前敷衍的人，都被老板在会上骂得超级惨。”田甜再次劝告。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千山伸出一根手指比画，“能干就得干到死，我还不想死。”

桌面陡然被敲响，刚才还放荡不羁的千山余光瞥到程睿，立刻双膝并拢坐好，任幼儿园老师来了都挑不出毛病。

“策划写好了吗？”欧清将他这一连串丝滑的连招看在眼里，心里生出几分不满，这千山摸鱼摸得也太明显了，“没完成就该好好工作。”

话音未落，千山已经双手将策划草案递上，欧清一脸不满，愤而接过后递给程睿。

“半小时后，通知开会。”程睿没翻开，转而看向千山，说，“你最后一个汇报。”

程睿很忙，说完便接起电话离开，欧清走了没两步，又转回来，一脸凝重地盯着千山，说：“你等会儿汇报时千万别瞎说话。”以免让自己也挨了骂。

欧清转身走人之后，千山看着甜甜激动的样子，不明白这厮到底磕到哪儿了。

“本来都走了，还是不放心来叮嘱，救命！”甜甜双手抵住下巴，神情是忘乎所以的激动，“如果这都不是爱。”

千山无语：“你再怪笑组长就要来‘爱’你了。”

田甜一秒变脸，迅速翻开了自己的“材料报告”。

*

会议上，上去一个就被骂一个，程睿到后面直接用脸骂人，欧清的脸色也越来越凝重。千山坐在角落，越发觉得自己用简陋的ppt是正确的选择。

这样大家就关注不到自己的内容也很敷衍了。

漫长的汇报之后，终于轮到了千山，他活动了一下，刚想站起来。

“老板，要不今天就先到这里？”欧清不想被千山连累。

千山瞬间就坐稳了，低头装起鹌鹑，结果，程睿视线越过众人扫过来，语气不容置喙：“千山。”

“哎。”千山极其不情愿地起身。这阎王点卯，谁敢不从。

对着ppt照本宣科地念完，千山环顾众人。程睿一脸凝重，欧清慌张地比口型，可惜千山没看懂，至于其他人，脸上有种“还好倒数第一不是我”的庆幸。

千山轻声叹息，在内卷这条赛道上，还真是随时随地都会让人心情不爽。

“老板，隔行如隔山，您也看到了，我就是干行政的命，您之前没发现，当您发现的时候已经发现了，感谢老板您对我的赏识，我——”

“你别说了！”程睿沉声打断，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冷冽，其他人全为千山拧了把汗。千山慌乱过后，逐渐平静。

大不了被开，重新找一份工作，比这更大的苦他也吃过，无所谓。

千山回到自己的座位，准备抱起笔记本走人。

马上都要被开了，礼数还是个屁。

“你去哪儿？”程睿开口。

“您——”

“算了。”程睿真是怕了他那些毫无逻辑的废话了，好好一个人，ppt做那么简洁，怎么一闲谈全在浪费别人的生命。程睿感慨完，说，“你这个策划不错，回头直接和欧清对接，三天后把完整的方案给我。”

千山傻眼了。这和自己料想的完全不一样啊！

“欧清，通知一下人事，以后程睿的工资按我生活助理的规格开。”程睿说完，看向震惊状的千山，说，“你不是要出去吗？怎么不动了？”

千山的心一下就提了上来，急忙露出标准微笑，说：“老板，电脑信号不好，我站起来找找。”

“嗯。”程睿没多追问，“有什么硬件问题直接给欧清说，让他处理。”

……

“所以，你不仅没被开除，还升职了？！”田甜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旋即后撤一步，点头怜悯道，“我天哪，你完了。”

“啊？”千山懵逼。他做好了田甜骂他叛徒的准备，唯独没想到，是怜悯。

“这么大个老板，为啥一直没招生活助理，你自己想想原因。”田甜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

“因为——”千山想了好一会儿，肯定地说，“老板生活可以自理。”

“屁话！”田甜翻了个白眼，凑近神神秘秘地说，“那是因为老板事多，来一个吓跑一个。”

*

办公室，千山干干巴巴地念今天的小说，念到脸红心跳的亲密戏时，程睿有些坐不住，抬头用余光观察千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