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逐渐要被黑色晕染,还沉着昏黄,风雨欲来的样子,风也更多了几分寒意。
元惜昭才压下不久的担忧,又冒出来了,天黑后温承岚会不会看不清,还有这冷风,他受得住吗?
元惜昭时不时就偷偷瞟温承岚一眼。
温承岚神色如常,坐直往前一探,“贺公子为何不回山中?”
“好酒美音相伴,而百姓都爱听我弹曲,岂不快哉?”贺璋晃了晃所剩无几的酒坛,撑着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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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一山中野士,孑然一身,无所牵挂,只做乐意之事。”
“滴答滴答”雨滴打在窗沿上,果真下起了雨,还有愈下愈大的趋势。
元惜昭手脚都开始凉,想着温承岚肯定更不好受,她趁此起身打算去把窗户都闭上。
“诶?”贺璋向元惜昭招手,“念姑娘莫关,听雨赏雨不也是一大趣事。这一场大雨,在下可等了许久了。”
元惜昭只好停下手中的动作,唯求战决,“贺公子在这秦风馆许久造出如此声势,雨等到了,人也该等到了。”
温承岚取出贴身携带能表明身份的令牌放在贺璋面前,只有皇室才能用的金黄色,盘龙纹理金光闪闪。
“贺公子,如此不知诚意够不够?”温承岚道。
贺璋瞥见一眼,手中的酒也放下了,“陛下亲自来了?”
又觉察出这样的自问有些好笑,“在下实属没想到,会等到陛下亲自来。”
“贺璋,看了你的策论,朕就知你志不在山野,也不在庙堂,你志在天下百姓安居乐业。”
温承岚顿了一下,“朝廷对你有愧,朕也不愿逼你,那拜贴上白纸黑字印章皆在,你若愿意,明日拿着入宫便是。”
贺璋也不说好与不好,“陛下,念姑娘说得没错,在下确实等到了。”
这个态度虽不明说,但多半是愿意了。
元惜昭一直观察着温承岚,温承岚一顿,她就看到温承岚放在下面,搭在腿上的手不断攥紧,极大用力下,指尖泛白,毫无血色。
此刻温承岚说完这句话,其实就想起身走了。但是他从一进来就开始隐隐作痛的腿,下雨后阴湿,更是愈演愈烈,他一手按着右腿。
试图起身,还是低估了自己的伤痛,被疼痛裹挟着麻木的腿根本使不上力气。
“咳。”反而激得他闷咳一声。
这些都印入元惜昭眼帘,要不是元惜昭有意看到这些,看面上他是将万般疼痛都藏得滴水不漏。
元惜昭猛然站起先是快将大开着的窗都关紧,后拿起贺璋手边的酒坛,“雅间里还为贺公子准备了好酒,公子请随我去取。”
元惜昭怎么也不能让贺璋看到温承岚站都站不起来的样子,不对,温承岚无力之状他应该也不想让任何人看见。
贺璋已经有点醉意了,但眼里还是放光。
“公子去吧。”温承岚也点头允了。
贺璋就忙不迭站起来跟着元惜昭出去了。
出门,元惜昭看了廷阳一眼,廷阳就知道不好。
贺璋和元惜昭一走,温承岚就喘息着双手撑着桌子想站起来,腿间一受力刮肉剔骨的疼痛猛然袭来,顿时脱力向下倒去。
“陛下!”好在廷阳在关键时刻托住他,动作幅度都比较大,带倒了一旁的屏风。
“廷阳,你快扶我回去。”借着廷阳的力,温承岚勉强能走出去。
要出去时,温承岚想到那倒下的屏风,一又回头看了眼,“记得叫人收拾……”
话未完,温承岚看到了那屏风倒下露出的琼槐酿的空酒坛,正是元惜昭藏的。
一瞬间,腿上的痛似乎已全然感受不到,也或者刮肉剔骨的痛也不及他此刻感到呼吸都困难的心痛。
“琼槐酿,呵,真的是你……你还要瞒我多久?”
(廷阳:危!昭昭: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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