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但也只是一瞬。
&esp;&esp;我下意识放轻呼吸,飞快地看了一眼来电显示。
&esp;&esp;来自【保镖】。
&esp;&esp;听筒隐约又漏出声响:“还是说——”
&esp;&esp;我把手机贴近。男孩的声音听上去心情还不错,让人情不自禁地联想到他轻笑时的模样。
&esp;&esp;“……ciao,你才听得比较习惯。”
&esp;&esp;我终于确认这不是错觉。
&esp;&esp;兴许是酒精作用,心跳在胸膛里活跃地、怦怦地打着鼓。我张了张嘴,刹那间,想说的话很多,应该也是因为太多了,才纷纷堵在喉咙,最首先地让出一个名字来:
&esp;&esp;“里包恩。”
&esp;&esp;“嗯。”他说,“你那边很吵。你在哪?”
&esp;&esp;我刚要简单回答,半拱在我腰腹处的醉鬼猝然动了动,猛抬起头,朝我傻笑着喊。
&esp;&esp;“新奈,小新奈,你腰真的好软,好好摸……唔唔呜。”
&esp;&esp;我嘞个大神,谁让这尊祖宗喝酒的?
&esp;&esp;我霎时心脏骤停,汗流浃背,一手死死捂住波岛的嘴,一手亡羊补牢地把手机贴紧耳朵。临时打到一半的腹稿全数抛之脑后,我对着沉默的听筒,语速加快道:
&esp;&esp;“我在和同事吃饭,喝了点酒。你已经到了吗?”
&esp;&esp;“还没,我三个小时后的飞机。”里包恩答。
&esp;&esp;“好,到了给我打电话。”我徒手制裁酒品不好又乱折腾的同事,抽空道,“我先挂了,待会联系。”
&esp;&esp;“……”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哼了一声,我听不太清,“行。”
&esp;&esp;电话挂断,我才舒了口气。来不及整理刚才接到来电时纷繁杂乱的想法,我盯着闹够了又像死鱼一般趴到我腿上的波岛,再抬眼一看。
&esp;&esp;野末前辈也喝得有点高了,耳朵红红的,扶着额头犯困了还在夹菜;
&esp;&esp;佐久早君和外川倒是没怎么喝,两人如同真正的精英一样面色平静地交流工作经验;
&esp;&esp;外川还时不时帮野末把戳了半天没夹到的菜夹到碗里。
&esp;&esp;见我打完电话,他俩也停了下来,注意到目前直接喝倒了两个的局面。
&esp;&esp;我们面面相觑,决定就此结束聚餐。
&esp;&esp;佐久早有开车来,正好能把四个人挨个送回家。先是把波岛送到,她的合租舍友忙不迭出来接她。接着是我。
&esp;&esp;我下了车,和他们告别。
&esp;&esp;今晚月明星稀,没有飘渺的乌云,月光皎洁而温柔地为东京系上朦朦胧的面纱。
&esp;&esp;我拎着公文包和外套,慢吞吞地上楼。上到一半,才蓦地记起在居酒屋喧闹间接到的电话。
&esp;&esp;好像不是假的。
&esp;&esp;我一面爬楼梯,一面掏出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