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朱福宁那儿,也迎来了第一个告状的人。
拿到状纸,以及听着一应人证物证,朱福宁笑了,“你们只要讨回一个公道?”
“是,小人要的就是一个公道。”跪在朱福宁面前的是一个二十来岁,一脸坚定的青年。
“如果我让你去找知县告状,你去不去?”朱福宁会出手,并非现在。
青年擡头道:“公主,知县并不愿意受理,故而小人才寻上的公主。”
朱福宁点点头道:“我知道,所以我要你再去一趟,如果知县仍然不肯受理,我的人在,接下来会告诉你应该怎麽办。”
青年一愣,不明白朱福宁到底想干什麽。
“你愿意相信我一回吗?无论我做什麽事,你都要相信我。”朱福宁道出关键,她会出手,可是事情没有闹得足够大之前,她不打算出手。
青年虽有不解,可是朱福宁也算把话说得很清楚,他若非愿意相信朱福宁,也不会来这一趟。
故,青年与朱福宁道:“只要公主愿意帮小人,无论让小人做什麽,小人都愿意相信公主。”
最後的希望在此,如果朱福宁都不愿意帮他,他才是真正的绝望。
既如此,拼了!
好,朱福宁要的正是这句准话,让一旁的李新成过来,“你陪他去告状,不必出面,只须等在外头。人什麽时候进去的,若是到了时间不出来,你只管闹,有多大闹多大。除了不把衙门砸了,随你闹,有一样,尽量不要由你出面。”
李新成一出面,等同于朱福宁出面,太早了,不成。
虽然不懂朱福宁到底有何盘算,李新成应下道:“奴明白。”
何公公想了想毛遂自荐道:“公主,江南的事还是老奴更清楚,不如还是让老奴出面?”
“你老练有老练的好处,新成第一回也有第一回的好处。新手,更容易让人轻视。否则事情怎麽闹大?”朱福宁有她的思量,并不认为应该让何公公出面,将所有的事情都做得周到。
何公公一顿,自不再多言,他所不放心的是,朱福宁一副要将事情闹大,闹得天翻地覆的架式,她想好如何收场了吗?
“对了,严世蕃最近没有动静吗?”朱福宁自那天之後再没有见过任何官员,严世蕃在浙江,她都放了话让人动动手了,怎麽全无动静?
对此,何公公显得有些无奈的提醒,“公主,牵一发而动全身。哪怕严小阁老有心搅和,底下的人也会劝上一劝。公主来者不善,一个汪府下狱,严小阁老没有半分犹豫,可见在他心里,他也清楚,惹了公主和陛下,非明智之举。”
啧啧啧,听听都多会说话。
惹了公主和陛下。
他们那是真怕惹了嘉靖和朱福宁吗?
不,他们是怕一个不小心触及嘉靖的底线,真到那个时候嘉靖绝不会再手下留情。
一但嘉靖动了杀意,没有一个人能活。
朱福宁不太乐意,“怎麽能退缩。那我再给他添把火,我不信了,都有人出手要倒他们严家了,他们还会不反击?”
何公公恨不得自己没带耳朵,这种事情是他可以听的吗?
说完後的朱福宁突然停了停,又问:“张居正现在在干嘛?”
“张大人病了,回江陵养病,上回张大人没来汪府。”黄守中连忙回答。
朱福宁扬眉道:“走,咱们去见见张居正。”
啊?这转变相当的快,而且朱福宁适合往江陵去吗?
自汪府的事情後,朱福宁是再没有见过任何官员,突然去见张居正,张居正是严嵩死对头徐阶的门生。
嗯,想到朱福宁方才提及严世蕃,更指出严世蕃不作为,明显引起朱福宁的不悦,去见张居正,妥妥的是敲打。
如此,朱福宁往江陵去。她的一举一动早越发引起各方的注意,正因如此,她这一去江陵,才刚登的船,无数人犯嘀咕,朱福宁干嘛去?
消息到严世蕃那儿,严世蕃阴了一张脸。
前来禀告消息的人一看严世蕃的反应,马上意识到严世蕃猜到朱福宁干什麽去了?
试探一唤小阁老。
严世蕃道:“公主是去见张居正。张居正称病久矣,回乡养了有一两年,要说公主的那些老师里,教了公主时间最长的莫过于张居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