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庄子在最西边,因为城池在东南,秦宁起初没怎么往西边探索,在有流民出现后才让巡逻队也留意了一下西边。
这一留意就留意出了一个大的。
壮妞说的贼匪并不是那种占山为王的真贼匪,灵宝山好歹也算京郊,京郊有山贼岂不是往皇帝和朝臣脸上抽巴掌,山贼自己也没那么大的胆子。
“下雨前我们见过那里的庄头,不是今日见到的那个,还看到了不少眼生的人。”
那庄头姓花,说是跟主家一个姓,他们庄子有六十亩,修建的土墙平日没怎么维护,丧尸潮那天直接被撞开了一个大漏,之后也没再修,壮妞前些日子去巡逻一眼看到了里面趴在屋顶上的庄户。
发现壮妞他们只杀丧尸没有要掠劫的意思,花庄头才敢出来搭话,还跟他们做过两次交易。
巡逻队能跟外面换来粮食秦宁举双手赞同,跟外面换他这里就能省,所以没有阻拦他们将用工分换来的东西流通出去。
今天壮妞去花庄就是去交易的,结果出来的不是花庄头而是一个没见过的男人,后面还跟着一帮提刀拎棍的。
秦宁:“有刀?”
壮妞点头:“不是杀猪刀,那刀比杀猪刀要细,还有刀鞘。”
杨锐肯定道:“应是衙门的佩刀,往西是临安县,不过他们既然能夺了衙役佩刀,却舍近求远跑来此处,想来是在临安县没讨到好被赶出来的。”
若是这般来历叫一声贼匪倒没错,更别说他们还强占了花庄,花庄头肯定已经凶多吉少。
壮妞他们也都带着武器,这帮人还从花庄人嘴里知道他们的威名,没有直接动手,只让他们离开。
壮妞看向秦宁,一副等他指示的样子。
秦宁毫不犹豫:“去看看,如果确定他们是贼匪,该斩就斩。”
他目光坚定:“别的地方我管不着,咱们这一片坚决不允许这种匪徒存在。”
杨锐颇感意外,观小舅子这些日子的言行,以为他会心善留他们一命,没想到该果决的时候竟如此果决。
他赞同道:“贼匪一旦见血便无需对他们留情,趁着他们还未成势之前解决掉最好不过。”
杨铮也同意。
秦宁就带着一行直奔花庄。
而此时花庄里的贼匪也在犹豫,他们从花庄庄户嘴里知晓了秦庄的情况,也怕壮妞他们回去会带人来对付他们。
“我就说该把那小娘皮留下,你们偏要把人放走!”有人不忿道。
“你没听他们说吗,那小娘皮天生大力,杀异尸跟切瓜似的,万一一枪过来把咱们挑了怎么办?”
“咱们这么多人还对付不了她一个了?”
“哪是一个,她后头跟着的不是人?且不说他们个个手里有枪有棍,那都是杀过异尸的好手,你不要命我还想活呢。”
“行,我看那小娘皮一会儿带人来你怎么活。”
“你——”
“行了。”头领一拍桌子,满脸横肉跟着颤了颤,他头疼道,“都想想咋办,要走还是要留?”
底下立刻吵吵开了,有想走的也有想留的,各有各的说法。
头领一时想走一时又想留,他们本就是奔着这边的庄子来的,没想到刚遇上第一个就拿下了,庄子里有粮有菜不说,还有田有牲畜,若留下来往后吃喝不愁,他连那些庄户都没全杀了,想着留下叫他们当牛马。
哪曾想这里居然已经被人占了山头,一山不容二虎,秦庄说不定会叫人打上门来。
虽说他不怕什么贵人,可听说秦庄光巡逻队就有六七十人,他们满打满算才二十四个。
“走!”头领能带着一帮兄弟杀了衙役还成功出逃,多少是有点脑子的,一咬牙,“带上一车粮食先走,大不了回头再杀回来,咱们不抢秦庄,他秦庄还能日日看着别的庄子不成。”
又阴狠道:“把屋里那些人都杀了,一个不留。”
“别啊。”立刻有手下喊叫,“女人得留下来,咱们哥几个还没爽够呢!”
“男的也别急杀,叫他们给咱们搬粮食,到地方再杀。”
搬个屁,头领瞪他:“我说杀就杀。”
尽管壮妞回来报信及时,但从秦庄到花庄怎么也得半个小时,一来一回等他们过来人已经跑光了。
只剩下满屋尸体,里面还有孩子。
杨锐和杨铮上前瞧了瞧,除了被扔在屋外的花庄头父子,其他人刚死没一会儿。
秦宁咬牙,转头看到了仿佛被打了一闷棍的壮妞。
“是我害了他们。”她牙齿打颤,“我不该走,我应该先把他们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