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给商谩喂水,哄她睡觉,一遍遍安慰她不要害怕。
商谩与他挨得很近,娇憨地问,
“寒珀,若是我一辈子不成婚,你会这样守我一辈子吗?”
他没有半点犹豫,承诺道,
“会。答应过你的事情,我绝不会食言。”
眷恋又柔情的模样,竟然让我不敢往前去质问。
介入了他们之间感情的人,是我才对。
我才应该离开。
2。
脚步如同灌了铅,我沉重地回了江府。
许是因为打击太大,才踏入江府就浑身无力晕了过去。
侍女将我扶上了床榻,急忙找了郎中过来。
郎中把完脉惊喜道,
“恭喜夫人!夫人已经有喜三月有余了!”
侍女连忙对下人传话道,
“夫人有孕最想见到的定是公子!快去指挥司让公子回来!”
我喊住了她,有气无力地说,
“别去,不用麻烦了,他不会回来的。”
侍女迟钝地说,“也对,公子公务诸多,抽不出身来。”我扯唇苦笑,没有将他正在守商谩入睡的事情说出来。
我抚摸着腹部,一夜未眠。
江寒珀一向喜欢孩子,可成婚前郎中说我体质特殊极难有孕。
他安慰我道,
“生孩子并非人生要紧之事,你一直陪在我身边比什么都重要。”
可我还是捕捉到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
为了他喝了三年的药调理身子,幻想过无数次他知道我孕之后惊喜的表情。
可是现在真的到这一刻,我的心却一片颓然。
我吩咐了府内不要将我怀孕的消息告诉江寒珀,做好了将孩子打掉的决心。
江寒珀回来的时间比平常要晚许多,带着冷冽的寒气圈住了我,吐气不匀地说,
“夫人昨夜睡得可还好?可有想我?”
他埋头在我颈窝,尾音拖得很长,
“我昨夜想了一晚上的夫人,处理完公务之后立马就回来了。”
这是他每日的惯例,回府之后就会立改冷漠的常态,暂且温存一番。
我就是因为这一次次短暂的温柔而守下一个个没有他的夜晚的。
只是现在,我闻到了他身上的檀香味道。
那个味道和我昨夜在商谩屋外闻到的味道一样。
我推开了他,艰涩地说,
“何必还骗我呢,你昨夜去的是哪里我知道。”
他怔愣了片刻,眼底闪过慌张。
仅仅片刻,他沉下了脸来阴沉沉低吼,
“你昨晚跟着我出门了?!我说过,我外出办理公事时不喜欢谁前来打扰,你到底听过我的话吗?!”
我实在不明白,这时候无意义的扯开话题还有何意义。
明明他知道,我说的是关于他骗我前去守着商谩的事情。
我敛眸漠声道,
“我们和离吧,你既然要守她,日后就不用再刻意瞒我能一直守她了。”
他愤然将我的手腕攥住,竭声嘶吼,
“你偷听我与谩儿的对话?!乐澜,你这女人怎地尽是学些下作手段!”
“谩儿与我多年好友,我认识她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你有何资格管我守不守她?!”
这样打压贬低的话,我竟连生气的情绪都提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