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不愧是能够清楚的从张起灵眼神中读懂他的意思的男人,小猫咪眼中的意思,他也读的清清楚楚,就是不知道小猫咪口中的铲屎的是哪个,莫非是无邪带过来的那个小孩,高中生应该会喜欢养宠物的吧,不过这只宠物怎麽过来的呢?
带着好奇意思的眼神放在苗无身上,黑瞎子盘腿坐在他身边,不老实的手偷偷往小猫咪脑袋上摸去,就在即将要触碰到猫猫头的时候,苗无後脑勺像是长了眼睛,躲开了黑瞎子的手。
开玩笑,要是让你摸到了,那还是高冷的猫嘛。
黑瞎子在心里叹了口气,可惜了,就差一点点就可以摸到了。
那边无邪正靠在车上,说要教黎簇行走江湖的第一个技巧,结果被小孩高傲的拒绝,黎簇现在看无邪是各种的不顺眼,他好好的一个高三生,莫名其妙的被人在背上刻了东西,又遇上一个莫名其妙的疯子,被强硬地带到着鸟不拉屎的沙漠中。
无邪威胁黎簇,不学的话,就把他给撕票咯。
黎簇对于他撕票嗤之以鼻,他现在的背上可是有无邪要的地图,还撕票,他死了东西可就没了。
已经成长成为邪帝的无邪会被他威胁吗?那当然不可能,现在的黎簇可不就和当年的自己一样傻白甜嘛。
苗无见无邪他们准备出发,猫瞳一眯,在黑瞎子的目光中,冲向了无邪的车,趁着无邪开车门的时候,窜了上去,躲在座位底下。
无邪开车门的动作一顿,眼眸微眯,下一秒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上车关上车门。
车队重新啓程,黑瞎子目送着他们离开,摸着自己的下巴,那只猫刚刚窜上的车好像是无邪的啊。
暂时的休息点内,无邪几人正在吃着进沙漠的最後一顿美餐,几波人明面上都客客气气的互相敬酒,开怀大笑。
“不许叫他小哥!”
无邪路过黎簇的时候,正好听见马日拉向黎簇敬酒,多少年没有听到这个称呼了,马上快十年了吧,马上就能去接小哥回家。
无邪拿着啤酒,看了眼其他正在喝酒吃肉的人,转身朝着自己的车走去。
拉开车门,无邪并没有坐上驾驶座,就这麽按键的站了几分钟,最後扶着车门缓缓弯下腰。
下一秒,无邪手中的啤酒瓶砸在地上,扶着车门的手猛地攥紧,声音颤抖的喊出两个字。
“宝宝。。。。。。”
苗无侧卧在驾驶座的底部,车里很安静,他听到铲屎的和那群人去吃饭了,自己干脆也从所携带的梨绒落绢包中掏出一根从明教沙漠罐子里砸出来的小鱼干咀嚼。
还没等他吃完这根小鱼干,关上的车门被突然的拉开,熟悉的味道被沙漠的风裹挟着吹进苗无的鼻子里。
外面站着的是他的铲屎的。
就这样,许多年未与铲屎的相见的苗无,和铲屎的再相遇时,嘴巴里还叼着小鱼干,被无邪从座位底下抱出来的时候,苗无还能感觉到铲屎的手在颤抖。
关上车门,无邪举着苗无,眼神中带着不可思议的惊喜,疑惑以及孤注一掷的占有。
“你是我的宝宝,对吧!”
无邪眼睛死死地盯着被自己的举起来的猫,手渐渐地加大力道,像是捧住了什麽属于自己,又生怕被人夺走的宝贝,这只猫和当年在鲁王宫消失的宝宝长的一模一样,就是这个脸好像黑了点。
苗无直觉现在的无邪有些不对劲,与自己记忆中的铲屎的完全不一样,这个老了的铲屎的,不仅沧桑了,眼神中还透着一股疯,不惜一切的疯。
身体被无邪掐的有些疼,苗无伸出爪子对着无邪的脸就是一顿猛拍,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喵嗷喵喵呜嗷嗷!!!”你这个没用的铲屎的,怎麽把自己搞的这麽狼狈。
只能在睡梦中才能感受到的熟悉的挨打动作,这次是切切实实地拍在自己的脸上,就像在做梦一样,无邪猛地将自己的脸埋进苗无的肚子里,就像当年那样,借着周围没人,“嗷”地一声就哭了出来。
这麽多年了,从当年收到拓本之後,无邪的生活就变得不一样,一直在消失路上的三叔,骗他的走上这条路的三叔,永远留在张家古楼的潘子,替自己去守青铜门的小哥,还有紧逼在身後的汪家人,一桩桩一件件压迫的无邪苦不堪言。
铁三角如今只剩下他,小哥在青铜门,胖子在巴乃守着云彩,他要借着这次古潼京的机会,将隐藏在迷雾之中我汪家人全部都引出来一网打尽,为此他什麽都干了。
这些年,他有太多不敢也不能信的人,所以他只能在梦中,回忆这自己的年少时光,那个单纯的自己。
所以,当他重新见到代表着曾经无邪的宝宝时,情绪如同波涛汹涌般涌上心头,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在外人面前,他是被道上人称为邪帝的男人,接替了三爷的人,可是当无邪埋在无小宝肚子上的时候,他只是无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