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风雪渐停,空中阳光普照。
小沙弥跟在祁渝身后小跑着,只觉得佛子的步伐比起往常急切太多,往日泰山崩于前而面色不改的模样都消失了,如今更像是心有牵挂的俗世之人。
修佛讲究心无挂碍,无有恐怖,可佛子似乎心乱了。
这个念头在小沙弥脑中一闪而过,没等细究便到了灵堂。
孟南汐果然不在,只有皇觉寺主持站在堂内,静等祁渝过来。
祁渝双手合十,向主持致意,随后目光逡巡,扫向四周。
主持见状,摇了摇头:“佛子,你要找的人不在灵堂,全寺上下也都派人问过,昨日除了清晨打扫的小沙弥,没人见过她。”
祁渝心中一紧,不由问道:“山下可曾找过?”
明明孟南汐离开是他一直想要的结果,可是真的发现她不在了,他的心却一片空落。
在昨天晚上,他还一直以为,孟南汐会纠缠他到底。
主持说:“放心,山下已经派人去找了,孟施主一个小姑娘,独身失踪怕有危险,寺里僧人都不会坐视不管。”
说着,主持转移了话题。
“佛子,这灵堂中,还有位无人认领的可怜姑娘芳魂早逝,地上寒凉,孤魂无依,你既然来了,亲自为她念一段往生咒,助她超脱极乐吧。”
祁渝闻言,视线随之落在灵堂中尸身上。
这位及笄少女被白布盖住了面容,毫无生息躺在那里,隐约看到的瘦弱轮廓,令人不忍。
心底莫名的不安再度涌上。
他缓步上前,盘坐在地,手捻佛珠想要念出烂熟于心的经文,张了张口却始终无法念出。
他看着面前的尸身,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触碰上那冰冷的白布。
轻飘飘的白布被掀开,露出了底下惨白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