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还有一点吃的,不至於立马饿死。
她将碗筷随意放在桌子上,随後出了房门,正巧与里间抱着一盒东西的许知久碰了这个正面,「来厨房吧。」
此话一出,面前的少年瞳孔里的升起几分看不懂的神情,乾涩的唇瓣被咬出血迹。
「在这里就可以打我。」
姜眠:「打你?没说要打你。」
她的话明显没有信任度,许知久就连表面的顺从和平和都没能维持,眼眸里的破碎感极强,转而很快变成死寂,像是早就知道她会算帐。
他声音冷了一些:「尽快解决。」
姜眠点头答应:「要不了多久。」
就一碗小米糊粥,她一个人吃两碗都要不了多久的。
姜眠转身坐回厨房里端起碗筷,却没想到跟过来的许知久彻底僵硬住动作,视线落在那副红白碗筷上,唇瓣几度轻启,却始终没有声音出来。
「怎麽了?」
少女抬眸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许知久这才发觉她是真的没有要打他的意思。
像是变了一个人。
只是可惜他再也不会这麽轻易上当了。
於是他弯眸勾唇,强撑着一脸的白,如同倒在血泊里的让人无法呼吸的艰难笑意,让人感知不到他真正的情绪。
姜眠不知道他为什麽突然又笑了。
她推了推碗筷,随後又当着许知久的面,从原本的老地方位置再拿出来两个瓷勺,分出来一个到许知久的碗里。
这些其实都是许知久的陪嫁物,精致的雕花出现在破败逼仄的房屋里十足突兀。
许知久缓了下神,握着瓷勺轻剐蹭了下白米的粥,温热的白雾被他一同搅乱,「……妻主怎麽知道这上面有碗?」
姜眠已经吃了大半的粥,她停下来动作,回想了下:「以前不是用过吗?」
是在梦里面用过。
应该是真实发生的事情,不然她怎麽可能在老地方找到碗筷。
面前的人听了她的话却连笑容都被冻住了,看起来像是在极力隐藏什麽情绪一样。他维持着唇角弧度,如同扯动木偶牵线,语气低软:「妻主是又记不得之前的事情了吗?」
他在说什麽?
是知道她没有原主的记忆?
姜眠觉得很奇怪,但还是点头遵从早就丢弃的逻辑,「嗯,可能是被你掐失忆了吧,记不清以前的事情,你说说看,我是谁。」
许知久:……
他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听妻主说过,是以前的家里遭了大水所以离散了家,如今待着这里也有十馀年,妻主还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秀才,昨日还答应了教书堂要去上几节课。」
姜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