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玲则眉头紧皱,目光紧紧锁住正在打斗的两人,尤其是那冷澄江,她仔细观察着他的一招一式,心中暗忖:“这冷澄江的身手确实不凡啊,云霄手中的罂粟剑这般凌厉,竟根本近不了他的身,此人武功已然如此出神入化,那塞北第一的高手岂不是更是登峰造极了?塞北向来高手如云,我们可不能过多招惹,当下赶回中原才是最为要紧的事。”
佟玲思忖片刻,趁着冷澄江与韩云霄正面对决、注意力全在剑招上的时候,她深吸一口气,快凝聚内力,双掌缓缓推出,使出了七星掌朝着冷澄江的后背拍去。只见她的双掌周围泛起淡淡的微光,隐隐有七星之象浮现,掌风呼啸,威力十足。
冷澄江反应极快,耳听八方的他瞬间察觉到背后的异样,手中的弯刀猛地一转,先是精准地挡住了韩云霄的罂粟剑,紧接着反手一掌,与佟玲的七星掌狠狠一击。“嘭”的一声巨响,仿若平地惊雷,周围的乱石瞬间被这强大的内力震得飞起,尘土漫天飞扬。冷澄江和佟玲皆被这股反震之力震得倒退数步,才勉强稳住身形。而韩云霄就没那么好运了,那冷澄江弯刀上的内力透过剑身传了过来,直接将他震飞到了一旁,重重地摔落在地,“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林婉儿见状,惊呼一声:“韩宫主!”赶忙飞奔过去,小心翼翼地搀扶起韩云霄,眼中满是担忧之色,急切地问道:“韩宫主,你怎么样了?”
韩云霄虚弱地摆摆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说道:“我没事,你小心些。”
冷澄江也被震得气血翻涌,嘴角滑落一丝血丝,他却轻笑一声,毫不在意地抬手擦掉,看向佟玲说道:“你竟然会七星掌?倒是让我有些意外啊。”
佟玲此刻只觉得手掌一阵麻,心中暗惊,她没料到冷澄江的内力如此深厚,自己这全力一击,不仅没能伤到对方,自己反倒被震成这样,她心想:“若不是自己趁其不备,怕也未必能受得住冷澄江这一掌。”她抿着嘴,不言语,只是冷冷地看向冷澄江,眼中满是戒备。
冷澄江却似没看到佟玲的敌意一般,缓缓收回弯刀,将其放在腰间,然后朝着佟玲跟前走去,那步伐不紧不慢,却透着一股不容拒绝的气势。
韩云霄和林婉儿见状,都担忧地看向佟玲那边。韩云霄心急如焚,他极力撑起身子,想要去阻拦冷澄江,可刚一动,五脏六腑就传来一阵剧痛,那刚才佟玲的七星掌透过冷澄江的弯刀传过来的内力,仿佛还在体内肆虐,疼得他额头直冒冷汗,但他还是咬着牙,目光死死盯着冷澄江,害怕他会对佟玲不利。
冷澄江走到佟玲跟前,停住脚步,上下打量了佟玲一番,说道:“早就听闻《七星问天手》的厉害,你这七星掌内力还不够,尚不足以挥它的威力啊……陆定之前辈是你何人?”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追忆之色,想当年自己在塞北之时,就听闻陆定之的威名,那神奇的七星掌法让他心驰神往,他一心想要拜陆定之为师,却被无情地拒绝了。可他作为武痴,又岂会轻易放弃,便一路追到了中原,可谁料来到中原不久,便再也找不到陆定之的踪迹了,无奈之下只好遗憾离去。如今,这七星掌再次出现在眼前,他定然不会再错过这个机会,心中暗暗想着,若是自己能学成这七星掌,以自己原本就深厚的内功,再有这七星掌加持,那成为塞北第一高手可就是指日可待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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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玲皱着眉头,警惕地看着冷澄江,问道:“你要如何?”
冷澄江目光灼灼,盯着佟玲说道:“说出陆定之前辈的下落,今日之事作罢!我也不想与你们为难,只要你告知我,我便放你们离开。”
佟玲心中一叹,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他死了!”她看着冷澄江那瞬间震惊的表情,不禁心中疑惑,这冷澄江莫非是陆定之前辈的仇家?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过节呢?可既然陆定之前辈已死,他就算想寻仇也无处可寻了。
冷澄江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说道:“什么,死了?”他呆呆地站在那儿,一时之间有些愣神,满心的期待瞬间化为泡影,那原本以为能再次追寻七星掌的希望,就这么破灭了,心中满是不甘。
佟玲默默地点点头,证实了这个消息。
冷澄江先是一愣,随后竟哈哈大笑起来,只是那笑声中充斥着浓浓的不甘与自嘲,笑声在这空旷的官道上回荡,显得格外悲凉。他心中明白,也就是说如今会七星掌的人就只有眼前这个女子了,这可真是造化弄人。
佟玲不明所以,看着冷澄江那有些癫狂的模样,说道:“陆定之前辈已死,你们之间过往的恩怨也没计较的必要了。请兄台不要再阻拦我等离去,我们还有要事在身。”
林婉儿也在一旁附和着说道:“就是啊,明明就是你们的人捉我在先,我的朋友为了救我才与他们大打出手的,你可不能不讲道理!”
冷澄江却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神情变得恭敬起来,他朝着佟玲深深一揖,说道:“我愿拜姑娘为师,求姑娘教我七星掌!只要姑娘肯教,让我做什么都行啊!”
“什么?!”韩云霄听闻此言,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讶,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冷澄江会突然来这么一出。
“啊?!”林婉儿也张大了嘴巴,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看向冷澄江,觉得这人简直是疯了。
佟玲同样也是一脸震惊地看向冷澄江,她实在没想到冷澄江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不过她很快就回过神来,摇摇头说道:“江兄台,你说笑了。你的武功远在小女子之上,根本不必拜我为师。况且我现在真的没时间,我必须赶回中原,还有诸多事情等着我去处理。”
冷澄江却不依不饶,急切地说道:“那好说,我跟你回中原,你先解决了你手上的事,然后就立刻教我如何?我真的对这七星掌心仪已久,还望姑娘成全啊!”
佟玲眉头皱得更紧了,看向他说道:“你为何要学七星掌?这七星掌可不是随意能传授他人的,陆定之前辈传授我这武功,是希望我能用它匡扶正义,我并不想让旁人拿来作恶江湖。”
冷澄江一听,赶忙说道:“当然是因为能成为塞北第一啊!姑娘放心,我冷澄江虽算不上什么正人君子,但也绝非那作恶多端之人,我学了七星掌,也只是想在这江湖中争得一席之位,扬我巫峡峡谷之名罢了。”
佟玲听了他这话,心中无语至极,再次看向他说道:“江兄台,恕我没办法答应你。你别强人所难了,就此别过吧!”说着,佟玲不再理会冷澄江,径直走到马跟前,翻身上马,韩云霄和林婉儿见状,也纷纷上马。
冷澄江站在原地,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轻声自语道:“哼,这七星掌,我冷澄江学定了!”随后,他也翻身上马,远远地跟在了他们身后,马蹄扬起的尘土,在这官道上留下了一串若有若无的痕迹……
九江城的夜,像是一块沉甸甸的黑布,沉甸甸地压在这座古老城池的每一处角落。在郊外一处偏僻之地,一座楼阁静静地矗立着,仿佛是这黑夜中一个沉默的旁观者。楼阁四周,荒草丛生,偶有夜枭的叫声划破寂静,透着几分阴森诡异。昏黄的烛光从楼阁的窗缝中透出,在风中摇曳着,似是挣扎着不愿被这黑暗吞噬。
楼阁内,幻姬身姿婀娜,却透着一股决绝的冷意。她缓缓脱开那黑色的外袍,外袍落地,扬起些许微尘,在烛光下飞舞。她伸出纤细修长的手,拿起从暗影门取出来的那把麒麟刀,刀身在烛光映照下泛着幽幽寒光,她的目光紧紧锁住那刀,像是看着一件稀世珍宝,又似在审视一件关乎生死的利器,纤细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刀身,嘴角微微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心中暗自思忖着:“这麒麟刀啊,终于到了我手里,只要能借此夺回幻家堡之位,替娘亲报仇,哪怕与那凌若飞虚与委蛇又何妨。”
幻姬深知万宗门凌若飞的为人,那家伙就如同一条隐藏在暗处的毒蛇,看似谁也不得罪,实则在暗中盘算着一切,妄图坐收渔翁之利。她微微皱眉,回想起凌若飞找到她时那副看似诚恳的模样,心里冷哼一声:“凌若飞,你以为我幻姬是好糊弄的?不过你想借我之手让卫凌烨对幻家堡出手,我又何尝不能利用你达成我的目的,等我成为幻家之主,定不会再受你牵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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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处,幻姬朝着门外高声喊道:“井一,让人将此刀快马加鞭送去幻家堡!”声音清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只见一个中年男子稳步走进来,他便是井一,身姿挺拔,面容冷峻,只是看向幻姬的眼神中满是关切与顺从。他上前一步,恭敬地接过那刀,沉声道:“小姐放心,我这就去安排,定不会出任何差池。”说罢,转身便要离去。
幻姬看着井一的背影,心中泛起一丝疑惑,不禁开口问道:“井一,我一直不解,为何江南顶尖的铁锁银钩杀手组织会这般轻易就随我调派?你到底是为何?”
井一的脚步顿了顿,缓缓转过身来,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可那笑意中却藏着一抹难以言说的哀伤,他轻声说道:“小姐,全是因为夫人啊,夫人待我恩重如山,我曾誓,只要是小姐您的吩咐,我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只要小姐您开心就好。”
幻姬听了这话,心中一阵触动,但她还是不敢轻易听信井一的话,只是故作感激道:“井一,那就有劳你了。”
井一微微摇头,带着那把刀快步走出了楼阁,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而在暗影门这边,大殿内烛火通明,却透着一股压抑的气氛。卫凌烨端坐在大殿之上,宛如一尊冷峻的雕像,他双目紧闭,似是在养精蓄锐,又似在思索着什么高深莫测的计谋。
天擎急匆匆地走上前来,单膝跪地,抱拳说道:“门主,正如你所说,麒麟刀正是被江南幻家堡的人拿走的!”
卫凌烨依旧闭着眼睛,只是眉头微微皱了皱,冷哼一声道:“哼,我早料到会是如此。”
天擎微微抬头,面露焦急之色,又接着说道:“门主,那查到厉倾宇被何人带走了吗?”
卫凌烨这才缓缓睁开双眼,那眼眸深邃如潭,透着让人胆寒的冷意,他看向天擎,声音低沉地说道:“不知。属下查过暗影门里外的机关,机关无异,却现了一条通往密室的密道,估计厉倾宇就是被人从这密道带走的。”
天擎一听,顿时脸色煞白,“扑通”一声重重地跪在地上,头埋得极低,惶恐地说道:“属下该死!这密道属下已派人封死。”
卫凌烨眉头紧皱,眼中满是不悦,冷哼一声道:“罢了,厉倾宇被灭魂钉所伤,又被九幽锁魂链束缚了一段时间,即便逃出去了,也是个将死之人。”
天擎连忙附和道:“门主,所言极是。”
卫凌烨微微眯起眼睛,接着说道:“不过他竟然能挣脱九幽锁魂链,倒是让我有些吃惊。如今麒麟刀在我们手上,他再有本事也不足为惧。”
天擎一脸不解,皱着眉头问道:“门主,昨夜那人拿走的不是麒麟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