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有点头说:“是啊,那林风估计是没辙了,就想着破罐子破摔,要是方哥儿名声不好听,嫁不出去了,总不能在家待一辈子,最后还不是得乖乖的跟他回去,而且我也是担心方哥儿那人。”
林大有已经同许云帆说到这了,不介意再多说几句,家丑不可外扬,如今已经扬的差不多了,还差那么几句吗。
“那个方哥儿,听媒婆说的,我就知道他是个重感情的人,若不是……”
林大有顿了一下,看眼院子里勤勤恳恳为成亲做准备的秦大树,叹气一声,“那林风听说长的很像个学子,就……”
风度翩翩、温润如玉、文质彬彬、温文尔雅、斯斯文文这些词,秦大有想不出来,只能言简意赅,“就是,你们学子跟我们庄稼汉一看就不一样,我们庄稼汉长的黑,又糙,就五大三粗的,不像你们读书人,一看就跟我们不同,林风长的那般,大树这般,真真是一点可比性都没有。”
古代成亲,讲究的就是一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有的人,在洞房花烛夜之前,甚至连一面都没见过。
这对他们来说,很正常,毕竟祖辈就是这么过来的。
“大树哥跟方二哥之前一面都没见过吗?”许云帆入乡随俗很快,虽震惊于这时代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他又能说什么呢,时代不同,思想观念定然有所不同,他总不可能将自己后世的思想观念强加在他们身上吧!
自由恋爱,婚前同居,不合则分,也许自由恋爱他们尚且可以接受,后两样估计是不能轻易接受。
许云帆便也没说什么,看到秦大有点头后,他拍拍胸脯,“咱们大树哥也不赖,那什么林风的,哪有咱们大树哥有男人气概,大有哥,你别担心,你们把大树哥交给我,我保证,明儿大树哥将会是最帅的新郎官。”
“你有什么办法?”秦大有一脑子疑问,秦大树就那个屌样了,还能帅到哪去?
许云帆笑笑,“明儿你就知道了,好了,咱们进去吧,既然明天我跟大树哥他们一块去迎亲,那我待会回去准备准备。”
九月红掐好了,秦润看眼跟秦大有嘀嘀咕咕不知说什么的许云帆,不知两人说到了什么,许云帆信誓旦旦的拍拍胸脯,笑的那叫一个自信张扬,这样的许云帆,让院子里几个年轻的夫郎都移不开眼了。
“润哥儿,我有点事,先回去了,你跟婶婶还有几个嫂夫郎慢慢忙呢。”许云帆活也不准备干了,就想回去做准备。
毕竟话已经吹出去了,明儿,方二哥要是跟林风走了,他脸往哪搁?
“好,那你先回去,晚点我再回去给你做饭。”秦润跟着秦大娘拔着鸭毛,也不好多问许云帆跟秦大有方才到底嘀嘀咕咕个啥。
许云帆方想走,大树爹过来了,“许小子,留下来吃晚饭吧。”人家来都来了,虽然就掐了几根豆角,剩下的尽是同旁人谈天说地了,但该有的礼节不能少。
而且许云帆这人好歹也是小秦家的汉子,留下吃顿饭不是不行。
秦大树跟着站在一边,提着一块肥瘦相间的五花肉,憋了半天才放出一个屁,“今晚煮肉,你在这吃了再回去吧。”
许云帆拍拍秦大树的肩膀,“哎呀,哪用得这么客气,大有哥方才跟我说了,明儿让我跟你去迎亲呢,我得回去准备准备,晚饭就不在这吃了,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不用这么客气,下次吧。”
其他人闻言,都有点一言难尽了。
不是,新郎官貌似是秦大树才对吧,你一个跟着去迎亲的,还需要做啥子准备嘛?
跟新郎官去迎亲的汉子,多是帮忙带东西,人去的多,带的东西多了,间接的也表示男方对这门亲事的满意,再一个就是彰显男方家兄弟多,日后没人敢欺负他们,好让新夫郎放心。
所以,许云帆要是跟着去迎亲,无非就是帮忙提点粮食或者拿点酒啊之类的,到了那,再把小舅子的“挑难”给镇压下去,旁的还需要他准备个啥?
其他人不解,秦润同样不解,待他怀着疑惑的心情回去给许云帆做饭,刚打开柴门问许云帆今晚想吃什么时,一束耀眼的“鲜花”赫然出现在眼前,紧随其后是许云帆那张洋溢着笑意的面容。
秦润看看许云帆,又低头看他怀里那束红的夺目的绚烂的花束,一下子竟是说不出话来。
这是什么花?
秦润不曾见过,但他知道,这一刻,在他眼里,这束花美的好不真切。
事实也是真的,许云帆手上的玫瑰花束,哪里是真花,分明就是他拿扭扭棒一根一根的做成的。
“润哥儿。”许云帆喊了一声,便也说不出话来了。
他从未给除亲人之外的人送过花,以前闲来无事,经过花店时,他会偶尔看一眼,幻像着有朝一日,他会同其他男人一样,每逢情人节时,要给女朋友备上九十九朵玫瑰花,如今,女朋友是没有了,但他有个男朋友。
不管是女朋友还是男朋友,以后都会是他的伴侣,是与他携手一生的人,所以,女朋友有的待遇,秦润也不该少了。
许云帆想说几句缠缠绵绵亲亲蜜蜜的话,可他难得的,既然紧张了,没办法,毕竟是第一次给人送花嘛,就跟第一次亲嘴一样,紧张死个人了。
许云帆猜不准,这玩意,秦润会不会喜欢。
拿这种其他男人追女人的招式用在哥儿身上,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这是给我的吗?”秦润虽是个哥儿,但谁规定了,这种漂亮的花花草草只有女孩子才会喜欢。
秦润眼睛亮的很,一错不错的盯着许云帆手上的花看,不顾许云帆的欲言又止,直接将花束从许云帆怀里抱过来,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着,“好漂亮啊,云帆,我很喜欢,这是给我的吗?”
许云帆:“……不是给你的还能给谁?你知道这是什么花吗?”
“不知道,但它好漂亮。”秦润一手抱着花,一手在花上爱不释手的摸了摸。
看秦润满意的模样,许云帆就知道自己的惊喜,他是喜欢的。
许云帆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后,吊儿郎当的笑起来,“还能是什么花,你没看出来吗,它当然是假花啦。”
秦润:“……”
要不是喜欢许云帆,许云帆这般不正经的样子,他早该无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