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生涯结束,陆承安却无所事事,整天闷在牧家二楼的卧室里睡大觉。其实他也不想,谁让景尚那么没节制。
一挨着他,就跟疯狗遇见生肉似的,眼睛猩红地吮咬。他拒绝承认这段时间他为这种事情做过的种种勾引行径,全把错怪罪到景狗头上。
高考过后的大半个月,六月底,蝉鸣聒噪,几乎每天在床上度过的陆承安再一次睡够18个小时后,伸完懒腰痛定思痛,绝对不能再这样下去。
他趿拉着拖鞋去浴室洗漱然后穿衣服,再从角落拉出一个黑色的小行李箱。看也不看地打开景尚的衣柜随手拿短袖长裤,连续十几套。
拿出来后也不怎么叠,大咧咧地往箱子里扔,没一会儿空间就所剩无几。最后陆承安手里攥着好几条平角裤衩站箱子旁边沉思,考虑该怎么继续塞。
他没出过远门儿,没带过行李箱。
“你在做什么?”景尚突然出现在门口,陆承安都不用抬头就知道他头发滴水满身戾气,刚从训练场跟田辛打完。
陆承安说道:“收拾东西出去玩儿啊。”他摇了摇手里十几件色系差不多的内裤,“还有好多没塞进去呢,但是它满了。”
“去哪儿玩儿?”景尚眉心皱得能夹死两只苍蝇地说,“我让你出去了。。。。。。”
“你不想跟我出去玩儿?真的假的?亏我还想着你。”陆承安一环胸一抱臂,眼睛微眯道。
而后他哼了两声:“爱去不去。你不去拉倒,我自己去!”
景尚一言不发地走过来,夺过他手里的内裤扔床上。接着两只手一只抓住摊开的行李箱的一边,举起来猛地倾翻,把所有衣服也全倒床上。
看他这么毁坏自己心血,陆承安当场就要发飙,可嘴里刚发出制止音节,他就发现景尚在叠衣服,立马安静不动了。
刚才还乱糟糟的衣物成为一件件小方块,放入行李箱时空间有余,漂亮又美观。
陆承安看得稀奇,阴阳怪气地说道:“你不是从小娇生惯养的大少爷吗?这也会啊?”
景尚冷笑说:“是你笨,小废物。”
“。。。。。。”
要不是看在他收拾东西井然有序不用自己费心的份儿上,陆承安非捶他不可。景尚转身准备其他物件时,陆承安就悄无声息地在他身后隔空踹了一脚。
但被后脑勺长眼睛的景尚机警察觉,伸手握住那只还没来得及落下去的脚踝。一拉一扯,顿时把陆承安掀翻在床上。
吓得陆承安连忙两只手攥住自己胸口衣服,并趴进被子里卧倒,大喊:“景哥我错啦!你最大度了别撕我衣服!我刚睡醒一会儿啊!”
景尚咬牙:“听话一点。”
“知道了知道了。。。。。。”
—
其实陆承安也不知道去哪里玩儿,他对星际联盟的地图面积不是很感兴趣。只不过昨天从陆家回来后他就有了这个想法。
陆家跟牧家是邻居,离得还是太近了。
上次陆霖琪见识到陆承安拿刀尖指着他,惜命地打开门放他离开。他可能确实害怕死,但陆承安从陆霖琪眼睛里狰狞自得的笑意里知道,生死不在他的首要位置,他只是欣赏陆承安那一副作最后抵抗挣扎的困兽样子。
应该很像最初的纪邈。
人类的痛苦,是一种美丽。
昨天陆霖琪说。。。。。。
他爸说。。。。。。
如果再不回去,他就杀了纪邈。不是那种残忍的杀害,是以一种纪邈一直在经历、一直很喜欢的方式杀害。他还要把全部过程录下来,如果陆承安无法亲眼目睹,看视频也是一样的。
纪邈哭着求他救救他。。。。。。但嘴里的尖叫与脸上的泪水却证明他是欢愉的。
小时候没能离家出走成功陆承安就答应过陆霖琪,以后会经常待在家里,或者学业实在繁忙的话也要回家看看。
他依然坚定地认为两个爸爸特别特别地爱他,跟景尚也是这么说,偶尔还能恶劣地嘲讽景尚是可怜虫。
因为牧寒云总是虐待他。
说是如此说,不知从何时开始,他的行为却仿佛拥有了自我的灵魂。
听到纪邈哭喊却摇头拒绝不愿替他时,便是最有力的证明。
“‘陆承安’真干净。”走之前陆承安摸着小猫头欣慰地说道,眼睛里异常明亮。
‘陆承安’在太阳底下翻着肚皮睡,皮毛暖烘烘的。察觉到人类的手指摸自己,它将四条腿舒展得更开,呼噜声绵长剧烈。
别的猫白天睡晚上闹,‘陆承安’之前也是,但最近它总是睡不够似的。
景尚对此评价:“你的猫像你。”他上次这么说的时候,还是跟刚成年的陆承安做,‘陆承安’喵呜着挠他,景尚评价他们俩一样话多。
不愧是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猫。
陆承安对此回敬:“我的猫不像我像你呀?我爱小猫,小猫爱我。”继而挑衅,“才不像你这个没有人爱的狗东西。”
将景尚惹怒后陆承安挨一顿狠糙,三天下不来床,而‘陆承安’则被景狗捏着后脖颈涂得满嘴都是果酱。浓郁红色弄得哪里都是,比晚上出去夜猎吃了俩死孩子还惊悚恐怖。
甚至更有偶尔的时候,陆承安竟然连‘陆承安’的呼吸都看不见了。惊得他赶紧上手摸。
摸来摸去,确定是有起伏的他才放心。
每次陆承安看见那些要命的果酱,边替‘陆承安’洗澡,边大骂景狗幼稚。
现在‘陆承安’好不容易又变成干净小猫,陆承安心满意足地连夸几句真干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