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别说了!”田辛伸手让他打住的时候已经太晚了。陆承安说话时,景尚就在旁边摆弄一把枪,眼睛都没抬,似乎浑不在意陆承安嘴里吐什么废话。
田辛想说他并不是比牧元帅小几岁,而是小了将近20岁。他没毕业时就因为能力强和有眼力见儿走出军校跟着牧寒云,后来一步步走到今天。
没想到会折在一个毛头小子身上,陆承安好毒的嘴。
“少爷,他要回家了你不追吗?”田辛抬腿一个横扫,削去景尚扫过来的力量,累得胸腔几近爆炸,呼哧呼哧地喊道,“他说不跑你还真信啊?!”
景尚赫然挥出一拳,气息只有一点微乱:“他什么都不说的时候,才会真跑。”
“如果他刚刚没说呢,你在这儿又看不见,不怕他偷偷地跑了?”田辛气喘说道,然后被一脚踹向胸口,几乎倒飞出去。
疯狂分泌的汗水从景尚脸上淌到脖子里,他身上的衣服如水洗般,紧紧地贴着身体,肌理明显地暴露出来。
等田辛爬起来缓过气,景尚不再有动作,而是一抬下巴让他看身后。田辛回头,大夏天的顿觉脊梁骨发冷。
只见本该纤尘不染的洁白墙壁上,突然从景尚手里一个小巧的仪器中投射出画面。陆承安正在里面毫无所觉地兴奋地穿过宽阔的花园,向牧家门口跑去。
“谢谢我父亲。”景尚看着陆承安的身影,开口说话的神态阴恻恻的,没有丁点正常,“院子里到处都是监控。”
“。。。。。。监控拍到了吗?”陆承安刚回到家,一声很快乐的“爸爸”还没喊出来,就在门口听到纪邈略显绝望地询问,“监控没拍到吧。老公,你没拍视频对不对,之前我们说好的啊。。。。。。”
“老婆,你好美,没人能拒绝你,我更不能。我想时时刻刻都看到你。”陆霖琪说道。
纪邈便嗔他:“。。。。。。好吧。”
许多天没回来,陆承安很想念爸爸,但家里有其他人在。
初夏的果柚香信息素,撩着人的神智。还有另外一种信息素味道,陆承安不熟悉。
不是夜来香。
想起景尚不止一次地警告他不要再沾染到别人的信息素,陆承安就战栗激灵,果断地后退两步。并条件反射地闻自己,应该没染上吧。
景狗太吓人了。
“这是我儿子,好看吧。叫陆承安。”陆霖琪对来家里做客的朋友说道,应该是拿着他的照片在介绍。现在或许又拿出了纸笔,因为他说:“哦,他的an是这么写的——鞍。马鞍的鞍,有意思吧。”
“为什么是这个鞍。”
陆霖琪笑起来,像一个骄傲的父亲在介绍自己特别优秀的儿子那样,随性地侃侃而谈。
朋友听完,大笑不止。
门外的陆承安听完,也欢欣地低笑不止。他眼里没有一丝怀疑,从头到尾都是对两个爸爸神圣的亲情之爱。
既然有朋友,陆承安便不打算进去打扰。他轻巧地跑到自己二楼房间的窗户下面,把始终住在犄角旮旯的‘陆承安’抱出来说:“走,带你去见见世面。这次肯定不让他揍你。他再揍你我拿枪崩了他。”
“喵呜喵呜~喵呜~~”
陆承安夹着小猫重新奔着牧家的方向跑,眼神雀跃,嘴里像唱歌儿似的说话。
“我很爱我爸爸,我也很爱我爸。我爸爸他特别爱我,我爸也特别爱我。”
“我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爱我爸爸,我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爱我爸。”
“爸爸说这就是爱,他们只有爱我才这样。”
“世界上没有人比我的爸爸们更爱我,谁也不能让我比爱我的爸爸们更爱他。”
“虽然我总是惹祸,但是我爸爸很爱我。”
“这就是他们对我的爱。。。。。。”
陆承安不再哼小曲,驻停在门口。他微讶地看到景尚站在那儿,说实话像个傲娇的望妻石。
挺诡异的感觉。
揍完田辛,景尚应该是刚冲完澡,头发湿漉漉地,眉眼间还带着冷汽的凌厉。
尽管非常讨厌景狗,尽管总是希望他早点死,但不得不说这张脸真是长在陆承安的审美上。
真特么该死的带劲。
特别是淦他的时候,只淦不说时的阴狠表情,更特么该死的带劲。
“景哥。”陆承安喊,‘陆承安’在他怀里喵呜,仿佛是在附和他的话。
“嗯。”
“景尚。”
“什么事。”
“陆承安,”陆承安叫了一声自己18年来的名字,弯起眼睛笑,“是哪个安。你知道吗?”
一滴水顺着景尚潮湿的发梢滚落,掉到他的锁骨里,然后再蜿蜒向下,在他平日里总是强势的外表里平添一抹该死的性感。
他背光面对陆承安,俊美无俦的五官棱角分明,仿佛使者在垂视人类,让他说出的话成为真理:“平安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