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两天而已,陆承安作为一个Alpha被咬了两次。
第二次还是他主动趴在桌子上,双手攥扶着桌棱,露出后颈将自己献祭。
同样都是Alpha,他不信另一个Alpha的信息素在不面对自己的Omega伴侣的时候,也能有安抚的作用。可景尚不给陆承安抑制剂,他也不能在不做任何措施的情况下回家,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满足景尚的恶趣味。
昨天才被躏蹂过的腺体今天又被骇人的犬齿狠狠刺穿,痛上加痛,陆承安低呼,下意识就要弓肩起来向景尚愤怒挥拳。可他的手刚有抬起动作,就被景尚眼疾身快地用大手包裹住拳头,牢牢地压制在桌面上。
“唔。。。。。。轻点,轻点景哥,好疼。。。。。。”
‘如果是学长的话,肯定会很温柔。’
“嗯啊。。。。。。景哥!”陆承安感到后颈的咬合力猛然加大,他眼里又弥漫起水雾。攥紧的拳头张开,想抓住点东西发泄,景尚的手指顺势挤进,填满他的空缺。
十指紧密相扣,谁看了不歆羡地夸赞一句小情侣如胶似漆。
陆承安从来不是个会喊疼的人,也没掉过眼泪。他打过那么多次架,流过那么多鲜血,每次抽根烟就是庆祝,哪种疼痛不比景尚的牙齿咬他一下来得狠。但他现在就是要矫情,就要景狗听他干得好事。
生理性眼泪第二次从陆承安眼睛里流出来,他觉得丢人,想钻地缝儿。这瞬间福至心灵地想明白,景狗是在报复他呢。
他说了那么多恶心的话让景尚浑身刺挠,景尚便用这种方式让陆承安如鲠在喉。
该死!该死!!
本应该越想越气,但陆承安的情绪竟奇迹般地柔和下来,仿佛被舒缓的水流包裹,心里想着的那道“我早晚有一天要杀了景狗”的誓言都变得不轻不重,仿佛打情骂俏。
陆承安一直抽气喊疼,说腺体昨天没好今天又咬,还咬得那么狠、那么重,真的疼死了。总之叫得景尚心烦意乱,不自主地松了些力道。
红双喜熟悉且接纳了罗曼尼康帝,陆承安平静下来,不可思议的念头随之而来。景狗的信息素,竟然真的做到了安抚。
后颈刺痛的皮肤处忽而传来一阵很轻的舔舐,像自然界里的母狮子在给小狮子顺毛。景尚的犬齿没有从陆承安的腺体里退出来,但他的舌头在动,羽毛抚脸般地在口腔里微搅着舔过陆承安的腺体部位。
伴侣的安抚行为在这一刻化为温情充斥在二人之间,尽管诡异,但满满当当。无法忽视。
易感期时的种种不适消退大半,陆承安舒服得攥拳,颤栗着去抓景尚的手指。可景尚始终从身后压制他,掌控他,不让他动弹。他的每一丝反应都被高高在上的景尚尽收眼底,倾情阅览。
就是通过这一舔,让陆承安恐怖地意识到,景尚好像是真的想和他发生点什么关系。无论是恶心他还是报复他,反正景尚不再赶他走,而是全盘接收。
他们好像变得奇怪起来了。
这不是陆承安想要的。
虽然没和景尚真打过架,但陆承安直觉里他绝对是打不过景尚的,没把握在他想强行来的时候反抗成功。
万万没想到景尚竟然是个心智不坚定的废物,报复他不用武力,用。。。。。。
哪儿有人把自己搭进来的?
陆承安喜欢顾闻,只喜欢顾闻一个。没有得到学长之前,没有被学长甩掉之前,他绝对不会和任何人发生亲密关系——尤其是景尚这个狗哔!
他的身体属于顾闻。
初吻,初。。。。。。任何第一次都应该完完全全地属于学长。
被景尚第二次临时标记完进行安抚以后,陆承安回到他暂住的房间。这里很大,看着像个主卧,但只要不是在自己家他都不怎么关心。房间爱是谁的就是谁的,反正他马上要走。
从东墙角转到西墙角,然后反身再转回来。踱来踱去两个多小时,陆承安自认他确实想通了景尚的心历路程,只觉得从心底最深处蔓爬上来一股惊悚。
景狗是狠人,想以身入局。
只要想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就想吐。
不过陆承安还是要最后确定一下。
他觉得,依照平日里景尚那么厌恶他的态度来看,他不该真想和他上床。
肯定只是假象。
此时陆承安很感谢他分化等级低劣,虽然Alpha易感期该有的基本反应他都没能躲过,可理智是在的。
被景尚咬了第二下,他也不觉得腺体肿胀。
晚饭来临之前,景尚上楼来推开他房间的门说还要咬他,陆承安微惊,说:“景哥我现在不难受,不用咬我了呀。。。。。。”
他还善解人意地表明不想再麻烦景尚。景哥是永远站在云巅之上的干净人物,而他生来就处于泥泞沼泽,上帝再怎么眼瞎手抖,也不会撮合这样的两个极端产生交集。陆承安为自己几年来痴心妄想的行为致歉,平白无故让景尚不悦烦恼,以后不会了。
一番话不可谓不真切,陆承安觉得,他应当能在景尚脸上看出“你不仅犯贱竟还是怂货”的嘲讽神色。真要如此,陆承安反而能放心松口气。这就说明景尚确实想报复他几年来的纠缠,但是忍着恶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