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陆沉的笑脸。
黄蓉抿了抿粉唇,忽地飞奔到他面前,又是担心又是嗔恼地说道:
“你这笨蛋,我爹来时,干嘛不第一时间叫醒我?非得逞强跟人白刃搏杀。你习武才一月出头,只跟人用木兵比武切磋过,从未真刀真剑搏命厮杀。刀剑无眼,万一给人砍上一刀怎么办?”
“我这不是没被砍中么?再说我的剑术,是蓉儿你一手教出来的,你对我,对你自己,总该有点信心吧?”
陆沉微笑着,凝视着她的眼睛:
“最重要的是,江湖确实险恶。我若不展示出让黄前辈放心的能力,他又岂会许你伴我闯荡江湖?说不得就要捉你回去。我虽不惧独自行走江湖,但我心里,还是希望能与蓉儿同行的。”
“……”
黄蓉轻哼一声,心里美滋滋的,面上却作出一副傲娇模样:
“你这家伙,净会哄我开心。”
陆沉点点头:
“嗯,我就愿哄你开心。”
两世母胎单身的陆沉,觉着自己今晚大约的确是开窍了。
“谁要你哄我呀?我又不是小孩子。”
黄蓉冲他扮了个俏皮可爱的鬼脸,又不满地吐槽起父亲:
“我爹爹真不像话,假装对我放松警惕,实则竟还在暗中盯着我。哼,跟女儿还耍这种心眼,亏我都没跟他计较前阵子在桃花岛上吼我的事,这几天还对他那么好……”
陆沉哑然失笑,心说你不也是在跟他耍心眼么?
只是蓉小师傅的聪明机智,没斗过更加老辣狡猾的黄老师傅罢了。
黄蓉鼓着粉颊,两手叉着小腰,作嗔恼状:
“你在笑什么?”
陆沉摇头:“没笑什么。”
“你笑了,我都看到了。”
“嗯,我是高兴的笑。”
“无缘无故你又高兴什么?”
“一想到能和蓉儿你结伴闯荡江湖,我心里就高兴,止不住地想笑。”
“真的?”
“真的。”
“算你识相。”
黄蓉展颜一笑,又一把抓住他手掌,牵着他往山洞走去:
“生死搏杀一场,一定很累吧?别在外边吃风了,进去好好休息。”
“这个,山洞太小……”
“东邪门下不拘小节,爹爹都许你我同闯江湖了,你还扭捏什么?尽管放心进去休息,晚上我来守夜就是……”
这一晚,陆沉睡得格外香甜。
醒来时发现有些不对,坐起来一瞧,只见蓉儿拿他大腿当枕头,也睡得好生香甜。
往日这时间,他该起来练剑了,可看着蓉儿那甜美乖巧的睡相,他又不忍心破坏了这份美好,便静静坐着,看着她的俏脸,数了一阵她那长长翘翘的睫毛,便又躺回去,闭眼感悟起剑意烙印。
又不知过了多久,黄蓉长睫轻轻一颤,终于睡了过来。
她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枕着陆沉大腿,俏脸不禁微微一红,偷眼一瞧陆沉,见他还在“熟睡”,不由得俏皮地吐了吐舌尖,赶紧起身,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
出了山洞,迎着林间清新的晨风,舒舒服服抻了个懒腰,又去溪边洗了把脸,她方才冲着洞内叫道:
“起来啦~!太阳晒屁股啦,该起来洗漱练功啦!”
已经感悟了一早上剑意烙印的陆沉睁眼坐起,看着山洞外,晨光中,那白衣翩翩的娇俏少女,脸上不禁浮出一抹灿然笑意。
……
既已得了黄药师许可,两人自不必再偷偷摸摸匿踪潜行,光明正大走大路北行而去。
赶路时正好修炼轻功,累了就停下稍歇,顺便修炼剑术。至夜晚,或在客栈驿馆投宿,或寻乡间民宅借宿,实在找不到宿处,寻个山野小庙也可,在河边溪畔扎营亦可。
两人皆有轻功在身,即使没有任何交通工具,赶路也是极快,只七八天功夫,两人便已行过长江,来到汉水之畔。
这天傍晚,两人在汉水之畔,一条汇入汉水的山溪边扎营。
没有找到现成的山洞,陆沉便伐取竹木,在离地丈许的大树横枝上搭建悬空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