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鸣给江夫人当了没几天牌搭子,就遗憾出局。
作为禁军统领,想跟江升搞好关系的人有很多,因而作为禁军统领的母亲,江夫人是不可能缺牌搭子的。
林月鸣再去请安的时候,就认识了好几家夫人,都是北疆新贵圈子里的。
而这些夫人打牌的能力,也跟江夫人在伯仲之间,不靠算,纯靠莽。
江夫人明晃晃地赶林月鸣走:
“我可不跟你打牌,输了,我荷包难受,赢了,我面子难受,你自去忙你的去。”
旁边陪江夫人打牌的夫人也笑道:
“就是说,咱们老太婆跟老太婆玩,你们年轻人跟年轻人玩。”
林月鸣也不是真的喜欢打叶子牌,江夫人既然不缺牌搭子了,她自然就从善如流,行礼告退:
“那儿媳先告退了。”
江夫人挥挥手,又道:
“你也别整日闷在家里,这春日快到了,天气又好,你也自去找你的小姐妹跑跑马,比比射箭什么的。”
有夫人嘲道:
“哎呦,你这个老土,什么跑马射箭,人家京城这里,年轻姑娘,可不兴玩这个。”
江夫人呵了一声:
“你不老土,那你说说,兴什么?”
搭话的人笑得更欢了:
“我哪能知道,我这么大岁数了,又跟你一个地方来的,你是大老土,我是小老土。”
一群夫人你一言我一语,皆哄着江夫人高兴。
君子六艺,林月鸣跟着祖父在白鹿书院的时候,也学过骑马射箭,但到了京城,她没有什么可以一起骑马射箭的朋友。
世家夫人,虽锦衣玉食,却不可抛头露面,她甚至没有属于自已的马和弓箭。
但有了江夫人那句话,加上之前江升的首肯,意味着林月鸣以后可以正大光明出门了。
白芷提前去找了江福和江武,安排了车夫和侍卫。
林月鸣也完全按照江升的要求,带够了人马,这才出门而去。
京城最繁盛之处,当属朱雀街,林月鸣的林家香铺,原也是日日宾客盈门的,今日从林家香铺过时,林月鸣撩开帘子往外看去,却见林家香铺门可罗雀,甚至连本该招呼客人的掌柜都坐在门前打瞌睡。
车马经过朱雀街,往后街而去,到了甜水巷的一个小香铺,停了下来。
香铺牌匾上,刻着镌秀的四个大字:商家香铺。
铺子里早有人迎了出来,是个身形纤细,容貌秀美的妇人。
妇人袅袅婷婷,移步而来,侍立在马车旁,伸手将林月鸣扶下了马车。
林月鸣上下打量她,笑道:
“墨莲,你恢复的倒还好?”
墨莲微微笑道:
“托夫人的福,夫人请。”
又一人迎出来,拱手道:
“东家一路辛苦,东家里面请。”
林月鸣跟着那人进了商家香铺的门,边走边道:
“苏掌柜辛苦。”
白芷跟着林月鸣也下了车,见了墨莲,叹道:
“墨莲姐姐,你这哪里像生过两个孩子的!”
墨莲抬眼朝白芷看去,神色虽平和,但那眼神中,自有一股威严所在。
白芷一看那眼神,顿时两股颤颤,心道:
“完了,完了,大意了,我一姑娘家说什么生孩子,要听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