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西拉说,「看来做得挺顺利的,也不会对生殖腔有什麽损伤。」她轻轻吐出一口气,折腾这麽久,天色已经暗了,「走吗?去看一眼?然後……?」
然後做什麽,露西拉也揣摩不到大概,若是正常伴侣,那麽自然是温柔宽慰,悉心照料,但艾妲与元帅一点沾不上正常的边。
艾妲目光沉沉,她幅度轻微地摇了摇头,良久,才道,「算了。」
「……啊?不去见他吗?」露西拉惊愕,那她们又何必待在等候室里,一直等到手术结束。
艾妲摩挲着自己的指尖,平静说道,「……怕我忍不住杀了他。」
掐住他脖颈的那一刻,她真的动了杀心。
只是她清楚地知道,元帅的死亡不会让那股夺笼而出的焦躁感与烦闷感消减分毫,只会沉积成另一片厚重的滩涂,淤堵在心口,泥沙混杂。
她带着倦意,用终端发送了什麽,「我安排过医生了,还是将他送回弦乐宫,爱尔柏塔会看管好他。」
「也行。」露西拉耸耸肩,「接下来你去哪儿?」
「回玫瑰堡宫。」
「没准大审判官就在你的办公处蹲守你,我问问书记官。」
「不必,那个老头不会受了气又拉下脸面等在那儿,再说,他睡得很早,熬不到太晚。」
艾妲轻敲了两下终端,等待着飞行艇泊入视野。此刻她仍专注於围绕着堕胎法案展开的勾心斗角,偶有一缕分神,给了那个刚流产完的男人,尚未敏锐地嗅到一丝危机将近的气息。
……
四小时後。
第一次寰宇虫潮将降临帝国。
第83章
卫瓷有些费劲地睁开眼,入目一片漆黑。他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发觉喉间仍有血腥气,恍惚中,那种血流不止的疼痛感又粘稠地淹没过他,小腹处如有刀绞。
他低低地咳了几声,又忍不住乾呕,怔了半晌,心底才漫起一阵苦涩。
明明已经……不再是孕育胎儿的状态了,怎麽还会有孕期的反应呢?
也许身体也需要时间适应。
他於黑暗中缓慢地眨了眨眼,因麻醉药物的原因,他仍感到昏沉,眼皮沉重。他的大脑迟钝地转动着,数不清自己这是第几次从手术後醒来,似乎每一次,都比上一次更为疲惫。
他怔怔地望着床顶垂下的帷幕,室内昏暗,他没有了那份优异的夜视能力,已经看不清楚那上面绣的是什麽花卉图案,只依稀有着一分熟悉感。
他大概是又回到了弦乐宫,躺在那张四柱床上。
在这里,他曾张开双腿,像条下贱的狗一样任她玩弄,不知尊严为何物。也曾自以为是她的亲密爱侣,度过了一段假扮夫妻的温馨时光。
卫瓷疲倦地阖上眼,或许醒不过来更好。
他已经不想再耗费心神,去思考艾妲的意图,那只会徒增痛苦。厚重的窗帘紧拉着,透不进来一丝光亮。他还处於流产手术後的虚弱里,一闭上眼,便不自觉地意识模糊。浑浑噩噩中,他的头歪向一侧,连带着手臂翻动,才感到有什麽在扯着手腕,令他想到曾被用过的拘束带。
卫瓷下意识身体僵硬,那是一种条件反射的惧怕,一旦他想挣脱束缚,激烈的反抗会使电流流过全身。
他吃过苦头,所以惧怕,曾经他在寰宇间没有可畏惧之物,但人终究是会变的。
卫瓷屏息,不敢乱挣动,努力瞪大眼睛去瞧看,才发觉手腕上是一圈粗大的金属镣环,尾端连着长长的链子,一直绕至床柱,稍稍抬手,便感受到沉重的份量。
他的脚腕处也如法炮制,冰冷的金属链子像蟒蛇一般缠绕着床柱,稍一扯动,皮肤便被压出红印。<="<hr>
哦豁,小夥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托啦(>。<)
<sp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