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泼的声音:「Omega可娇气了呢,这是生理因素决定的。真是无法想像,他怎麽下得去手?一寸都没有扎偏喔,正正好好地贯穿了腺体。」
迷糊的声音:「真可怜……Omega可不能失去腺体啊……以後的人生怎麽办……如何结婚呢?」
活泼的声音:「你真是!都说了他是卫瓷元帅,是个死刑犯啊!马上就要去死,这也无所谓了吧!」
冷静的声音:「结束了。大家辛苦了。」
手术室内的灯光变换为更加明亮的白炽光,四位医生呼出了一口气,走下手术台。後续医疗型机械体会将病患推去复苏室,等待麻醉醒来。
两个小时後。
一位扎着马尾辫的年轻医生走进复苏室,来到唯一一张病床前,床上俯卧着一个身形修长的青年男性,墨黑长发扎成两股,散在两侧,他的後颈处贴着一块医用敷料,渗出一点红色。
连接着的监护仪器显示一切指标正常。医生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唤着,「病人,醒醒,请醒醒——」
没有动静。
她又凑近了些,提高了音量,同时轻轻拍着青年的手臂,「请醒醒——」
依旧没有动静。
医生皱着眉,又看了一眼监护仪器,一切平稳,且已经到了应该苏醒的时间,她俯下身子,按亮探照灯,仔细观察病患的眼睑,发现并没有什麽异常,他的呼吸很轻,神情安详,仿佛置身於美梦中。
不,这麽描述也不太准确。她退後了一步,打量着这位做出自残行为的奇怪病人。更像是精疲力尽丶久未安眠,终於得以沉睡的那种如释重负,因为能够暂时地逃离现实的痛苦,抗拒着睁眼醒来。
医生回忆着他的身份与经历,是不愿面对死刑?还是忍受叛国罪名的煎熬过於痛苦?或者恐惧荒星的耻辱遭遇?亦或是……别的什麽?
医生扯了扯嘴角,沉默地站了一会儿,青年仍没有苏醒的迹象,他安然地沉溺於梦境,在这张散发消毒水味道的病床上,作为一个「残缺」的Omega,只要尚未醒来,便能够对现状无知无觉。
「……」轻轻叹了口气,医生转过身子,去取了一支拮抗药剂。
她对死刑犯没有什麽过多的同理心,并且十分疲累,她只想按照流程,将苏醒的病患送回普通病房,设定好护理型机械体的程序,然後下班回家。
手术後的四小时要保持清醒。
医生按住这位死刑犯的胳膊,随着药剂的注射,他的眼睫轻轻颤动着,长眉无意识蹙起。
「请醒醒——」
不管他有多不愿,总要醒来的。
第33章
卫瓷在疼痛中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首都星军区医院一成不变的雪白天花板,脖颈处传来尖锐的刺痛,仿佛有一排被火烧灼过的长针刺入他的後颈,整片肩背僵硬无比,他试图翻动身体,感到一阵撕裂般的巨痛。
「……」
尝试振动声带,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他转动眼珠,环视简洁单调的病房布置,模糊的意识缓慢变得清晰。
同样的单间病房,同样的尖锐刺痛。一种荒诞的熟悉感自心底漫上来,一时令他恍惚有种错觉,自己刚完成换腺手术,还处在成为Omega的第一天。
从那一天起,他的人生天翻地覆丶支离破碎。
无法宣泄释放的愤怒丶苦楚与不甘积在胸腔,烧灼着五脏六腑。若终结痛苦势必要付出什麽代价,他无法想像伤害艾妲的任何一种可能,只能将刀刃对准自己。<="<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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