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仲远咬牙切齿的一拍扶手,神色中尽是不忿。
“还有一事……南楚府前些日子上呈急报,说是查获一批‘假冒朝廷诏令私调兵马’之伪令。”
“而诏书上盖的官印……正是闲王所用之玺印。”
听到侍卫这话,御书房中顿时陷入了片刻的安静。
李天义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片刻后这才低声开口说道:“他倒是好胆子,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还敢遥控地方……”
看到众人这副模样,侍卫声音一顿,随即从怀中取出一封封早已用油纸封好的信件,高举过顶,恭恭敬敬的开口说道:“臣等未敢擅拆,请陛下过目。”
颜弘义当即接过密信,略一翻看,脸色便沉了下来。
他快步将其中几封递至李天义案前,低声开口说道:“陛下,信中多有提及兵马调动、粮草供给,甚至还有一句‘若事成,当立南楚王为摄政辅国’,可见其野心。”
听到颜弘义这话,李天义缓缓接过信件,翻阅数页,眉目之间的寒意愈发凝重。
他目光落在那封末尾署名处……
“江南刺史赵简书,谨献策于贤王殿下。”
是“贤王”而不是“闲王”,这其中的意味已经不言而喻。
李天义冷笑一声,眼神中流露出几分深色:“果真是图谋不轨。”
“先是私通官员,再是伪造诏令,调动兵马。”
“他以为朕一日不发兵,他便真能扶持他人自立?”
“若非今日揭出,他下一步便是借南楚之地自立为王,再起兵北上!”
一时间,御书房内的气压低的所有人都感到有几分窒息。
颜弘义与荀仲远对视一眼,皆在彼此眼中看见了几分愠怒与杀意。
荀仲远率先躬身上前,沉声请命道:“陛下,请即刻下旨,彻查江南、南楚各地文武要员。”
“若有与李乾策私通者,一律押解入京,严审勿赦!”
一旁的颜弘义亦然上前两部,拱了拱手开口说道:“内禁营愿即刻调兵,与五城兵马司、东缉事司三方合力。”
“自京城至江南布防,封锁关隘水陆要道,不让李乾策有半点翻身之机。”
看着颜弘义与荀仲远气愤填膺的模样,李天义却只是淡淡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必着急。
“此事不可操之过急。”
李天义微微颔首开口说道,语气平稳眼中却有冷光一闪:“眼下,还不是动手的时候。”
听到李天义这话,两人闻言对视一眼,虽然心有不甘,却也知道陛下从不无的放矢,皆低头应是。
李天义则靠坐回榻,眸光微敛,似是陷入了沉思,
过了半晌,他这才低声道:“南楚……南楚府地广人稠,商贾繁盛,自古便是东南一隅的大府重地。”
“可惜那地方的风气,文人好名,士绅自命清高,排外拒上。”
“先帝时尚能压服,如今太后垂帘多年,那群人早已尾大不掉。”
说到这里,他的语气顿了顿,带着几分头疼的继续道:“赵简书是柳太后亲自提拔的门生,表面上恪守职分,实则早已心怀异志。”
“当年他排挤先帝旧臣不遗余力,如今更是暗中拒绝粮饷上供,勾结盐商私铸钱币,甚至私养武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