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请缴印?”
“呵……这群节度使原来在这儿等着本宫呢!”
柳太后轻笑出声,那笑声却带着森冷刺骨的寒意,听得周围的宫人们不由得一阵胆寒。
“好一个李天义,好一个装疯卖傻的孽子!”
“这些年来哀家视他如傀儡,他竟敢藏拙敛锋,一朝出鞘!”
“还敢在哀家眼皮子底下借着整肃朝堂之机,一步步收拢人心、兵权、银粮!”
“好大的狗胆!”
说到这里,她收紧手上的力道,信纸几乎都要被碾碎,连掌心都印上了指甲的月牙形痕迹。
跪伏在下首的宫人们瑟瑟发抖,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他们一个两个不敢上前安慰,只求不被太后迁怒。
过了许久,柳太后才缓缓坐回锦榻,抚着额角,情绪有所缓和,长叹一声:“此子……已成大患。”
如今的李天义不再是昔日那个任她摆布、唯唯诺诺的小皇帝了,而是一个真正觉醒了的帝王!
一个想要和她争权夺利,窃走她牢牢把握多年权利的盗贼!
“该死的孽畜,当年就应该一把掐死他。”
柳太后压低眉眼咬牙切齿的喃喃着,心头的火气再次涌了上来。
看到柳太后这副模样,旁边老宦官则颤巍巍开口:“太后娘娘,莫要气坏身,您不是早已做了准备?”
柳太后闻言半眯着眼睛,冷冷一笑:“哀家怎么可能因为他气坏自己的身子?”
她确实早就已经安排了后手,只是没想到,这畜生竟比她预料得更早动手!
想到这里,柳太后不满地拢了拢衣袖,眼中杀意如潮水翻涌:“去,召集左监军、御林军副统,前来密议。”
“调拨内宫银库,紧急筹措粮草。”
“哀家要让他知道,这天下,还是哀家的!”
…………
…………
骁骑营中,李乾策不出意外也收到了来自皇城的密报。
得知多地藩镇自请勤王,银粮兵权尽归皇帝后,他面色铁青,一拳砸在矮桌上,砸得茶盏四散飞溅。
“李天义……”
他咬牙切齿,额角青筋暴跳。
来之前怎么也想不到,他的计划还没彻底完成,李天义的动作竟然快这么多。
一想到自己随时可能会输,李乾策站起身来不住的来回踱步,呼吸急促,心中焦躁不安。
他一边埋怨着柳太后为什么没有牵制住李天义的行动,一边懊恼自己为何慢李天义一步。
看到李乾策一副近乎要疯魔的模样,一众心腹纷纷跪伏在地,一句话也不敢说。
李乾策心中清楚,再拖下去别说是夺位的希望了,只怕连全尸都保不住!
想到这里,他一脚踢翻案几,深呼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茶盏碎裂,茶水四溅,一旁的心腹们则是一句话都不敢说。
“李天义……这孽障到底藏了多少手牌!”
他咬牙切齿地低吼,声音中满是难以置信与压抑不住的恼怒。